是否我們有緣,即使遠隔萬水千山也能偶然遇見
是否我們無緣,縱然相遇相知卻依然戀人未滿
那是夏季的一個午后,太陽炙烤著大地。四周的樹木、花草都被曬焉了似的,搭著腦袋,沒有一點生氣。蟬也是偶爾“吱——”的叫一兩聲,有氣無力的樣子。即使偶爾有風(fēng)吹過,也是一股股的熱浪。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諾大的校園顯得冷冷清清。
這樣的炎熱的天氣,我卻不得不穿過宿舍外的操場去給飯卡充值。充值完畢就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下起暴雨來,就這樣被困在充值機前。
不遠處飄來一團紅色,等近了才看到是有人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再近了終于看清了,是個瘦小的女生,面色有些暗淡,但也是眉清目秀。她也是來充值的。由于大雨我無處讓開,只能對她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測過身子。等她充值完畢,她對我說:“同學(xué),你住哪個宿舍”
“我住一舍。”,我趕緊回答。
“我住四舍,剛好從你們門口過,一起走吧,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她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眼睛烏黑亮麗,好像會說話一樣。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聲音很亮也很脆,如百靈鳥的叫聲一樣
我趕緊避開她的眼睛,說:“那太謝謝了”。于是接過雨傘,一起向我們宿舍走去。
路邊的樹木、花草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瞬間就恢復(fù)了生機,又顯得精神奕奕了。雨珠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五彩斑斕。落到地上,又泛起水珠,如同一個個靈動的音符。我們并肩慢慢走著。
原本很長的一段路,此刻轉(zhuǎn)眼就到了。我把雨傘還她,再次對她說了聲感謝。她接過傘,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了,如同飄走的云。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未曾遇見過。再次相遇,那是已經(jīng)大三了。
那天也是午后,不過是初秋了。天空很藍,陽光很好。我和一個室友剛踢完球,在操場邊上休息。
忽然聽到身后“嗨”的一聲,雖然只是一個字,但那聲音我卻非常熟悉。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她。她就站在我的身后,又看到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她穿一淡藍的格子T恤,短短的頭發(fā),發(fā)尖微微翹起,顯得有些調(diào)皮,又有些可愛。
室友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才想起他來。
“這是我的室友,胖子。”我指著胖子介紹道。我又對胖子說:“這是……”忽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她叫什么,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我叫蘭心,藝術(shù)系的,大四”她大方的介紹自己。然后又看著我。
“我叫文滔,建筑系的,大三”我趕緊介紹自己。
“別站這聊了,去那邊小賣鋪喝東西吧”胖子建議道。
在小賣部前的石凳上,我們?nèi)肆牧撕芫?。但大部分都是胖子在說,我只能偶爾應(yīng)和幾聲,在分別的時候,我們?nèi)嘶チ袅穗娫挕?/p>
以后的日子,我們聯(lián)系漸漸多了,在胖子的努力下,我們經(jīng)常一起去K歌,溜冰、爬山。讓原本枯燥的生活,變得絢爛多姿起來。蘭心也偶爾會單獨邀我一起去學(xué)校后面的江邊,她有時會沿著江邊默默的走,有時又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有時又會一個人靜靜坐在江邊的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江水。我總是在她旁邊默默的看著她,離她很近,感覺又很遠,總是無法了解她。
蘭心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定,有時候一連幾天都會找我們出去玩,有時候連續(xù)幾周都看不到人影,發(fā)短信給她總是說很忙。經(jīng)過大學(xué)三年的磨煉,本以為那顆躁動的心早已沉歸死寂,波瀾不驚。但但漸漸的發(fā)覺,它又開始覺醒,從心底開始散發(fā)漣漪,幅度越來越大。
沒想到最先忍不了的竟然是胖子。
那天傍晚,我在和宿舍的其他兩個室友聯(lián)機玩游戲,一向愛玩游戲的胖子,回宿舍后就上床蒙頭就睡,看到如此不尋常的景象,我們都停下游戲,問胖子怎么了。胖子在被窩沉寂了一會,探出頭來說:“我失戀了。”
胖子說他向蘭心表白了,然后被拒絕了。我們都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后拉胖子和我們一起玩游戲,這也算是男生之間最好的安慰吧。一邊玩游戲我一邊想著蘭心,胖子的表白出乎我的預(yù)料,但表白失敗我卻一點都不意外。蘭心的心誰能捉摸的透呢。
游戲玩的正興,蘭心打來電話,讓我出去一趟。胖子問是否是蘭心,我謊稱不是,但其實我也知道他們其實都猜到了。蘭心在圖書館門口等我,看到我也沒說什么,我們只是一起默默沿著校園的路走著,我心里一直想著要不要問問胖子告白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你怎么不說話”蘭心看了我一眼,問我,然后又一蹦一跳的踢著樹葉。
“我……”我竟然結(jié)巴了。
“咯咯咯——”蘭心竟然笑了,和小孩子一樣。
“你覺得我們是好朋友嗎”蘭心又問我。
“是……,算是吧”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路燈昏黃,冷風(fēng)蕭蕭。我們又陷入沉默,只是一路走著,終于到了分開的時候,蘭心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伸出手在空中搖了一搖。那一刻,心突然一緊。一種想沖過去抱住她的沖動,油然而生,但最后,卻還是悄悄說聲“拜拜”。
蘭心就這樣消失了,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也沒有她的消息。就像一片云,輕輕的來,又悄悄的走。天空沒有她飄過的痕跡,但她確已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