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隨著紀顏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他的郵箱里躺著一封邀請函,而且包裝得非常華麗,打開蠟封的開口,居然還能聞見香味。紀顏看了看,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詢問他那是什么,他笑著說是以前兒時的玩伴,希望我可以去參加一個聚會,而且就在今天晚上。紀顏還說,這個人是他父親好友的女兒,兩家以前住的很近,所以他和那個女孩小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不過十歲后女孩便搬家了。
“噢,那倒算是青梅竹馬了。”我打趣道。紀顏擺擺手笑而不答,
過了良久后才說:“我只當她是妹妹,不過既然是她請我,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今天發(fā)生太多事了,本來打算一起去喝酒,倒不如直接去她家吧。”遇上這等好事我也是很感興趣,再說從邀請函來看這人的來頭不小。果然,半個小時后來的一輛黑色的林肯加長轎車停在了紀顏家,看得出紀顏也吃驚不小。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白色絲制的網(wǎng)狀面罩的女孩走了下來,頭戴白色的絨毛帽,我看不清楚相貌,不過從身材來看的確是不錯,很高,而且衣物都是名牌貨,果然是富家千金啊。
車上下來的人望瞭望我們,然后走到紀顏面前,掀開了面罩,果然非常漂亮,不過更讓人心動的是高雅的氣質(zhì)。尤其是宛如奧黛莉赫本的鼻子和白皙的皮膚,讓人有無法說出的欣賞感。
“紀顏哥哥,很久沒見了。”女孩笑著說了一句,紀顏也笑了笑,隨即介紹了一下我,這才知道女孩叫齊雅瓊。
原來她請客紀顏去是因為她剛剛過世的表哥留下了一大筆遺產(chǎn),所有有資格的繼承人都被邀請到她半年前逝世的姑父家中,等待分配。而我畢竟是外人,在加上女孩的家路途遙遠,于是只好暫時和紀顏分開。
車子很快就消失了,看來這幾天會比較枯燥了,不過紀顏留下了很多以前探險的筆記,以及他父親的書籍文稿,沒事看看,還是可以打發(fā)時間的。從中隨意抽取了一本,就自己回家了,晚上電視無聊,不明白在這個網(wǎng)絡泛濫的時代電視臺竟然還停留在上個世紀的操作方法,播放著無聊的電視劇和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當然,看電視的我也是很無聊,所以早早的洗臉上床,但是怕睡不著,于是只好把筆記拿來讀讀了,誰知道讀完第一篇更沒辦法睡了。
第一篇的名字叫肉符,其實感覺和日記一樣,不過沒有記錄時間罷了??凑f法的方式,這應該是紀顏父親寫的。
“昨天剛剛回家,便被得知旁邊搬來一戶人家,看天色太晚,也不想去打擾人家,沒想到他們卻主動來了。
我開門一看,便是一個孕婦,穿著寬大的米紅色長袍,左手扶著肚子,右手被一個年輕的男子托著,年輕的男子看上去非?;炭郑路鹜兄邔毶彑舻木砗煷髮?,雖然比女子高了半個頭,但他弓腰垂首,樣子謙卑,反倒比女子看上去矮了不少。
這名孕婦留著短發(fā),皮膚略黑,總體還算清秀,見我有些驚訝,便爽朗地笑著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剛剛搬來的,因為快要生產(chǎn),所以選一個環(huán)境僻靜清新優(yōu)雅的地方養(yǎng)胎。我倒也歡喜,自從小顏出世后已很久未曾聽見小孩的笑聲了。我告訴婦人,若是有什么麻煩事隨時支吾一聲,鄰里之間一定互相照應。一番自我介紹后,我知道他們是做小生意的,租下我家旁邊的房子一做生產(chǎn)之用,二做鋪面,到也一舉兩得。
女子說自己叫唐蘭,我問起男主人姓名,但他卻閃爍其詞,言語間好像很是為難,倒是唐蘭說她見男人最怕見生人,其實非常好相處,然后兩人便告辭回去了。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忽然想到,既是做小店吆喝生意怎么會害怕生人?而且那男子的神情是在太奇怪了,與其說是丈夫,到更像是仆人一般,不過世間懼內(nèi)之人甚多,到也不足為奇。
可我萬萬沒有料想到,自從這對夫婦搬來,以后的怪事卻接踵而來。
對于我來說,要么就在外面旅行,回來就忙著整理筆記或是記錄。我雖然不需要非常安靜的環(huán)境,但我的新鄰居的聲音似乎有點過于吵鬧了,聽上去是在裝修,忍耐了一小時后,我決定過于以下,也算是對于昨天的回訪。順便提了些我從山東帶來的上好的山楂,山楂又叫紅果,孕婦吃還是不錯的。
(紀顏以前的家是住在一片片的平房,兩家鄰居相隔非常近的)除了門,便來來到他們家門前,門沒關(guān),虛掩著,我站在門外喊了一聲,年輕的男子出來了。
他的額頭很多汗,眉毛也緊皺著,我想他大概是剛才的工作繁忙對叫門的人很厭惡吧,不過他看見我之后馬上調(diào)整了神態(tài),而且把右手特意背到身后。天氣有點熱,他只穿了件背心,下身是花格短褲,左手拿著一把老虎鉗,站在門里笑著說:“是紀先生啊,有事么?”
我向他表達了友好的意思,并把山楂遞給了他,年輕人有點意外,不過推托了下還是接受了。
“是我們裝修店面吵著您了吧,我聽別人說紀先生喜歡寫東西,我雖然是老粗,但知道寫字這事一定要靜心,環(huán)境不靜心怎生靜的了?只是這店面急著開張,一時有些冒犯希望先生原諒。”他說的非常誠懇,而我也不便再繼續(xù)強調(diào),于是照例問了問他妻子的近況,只是奇怪,年輕人始終不請我進去,而他的右手也一直背在身后。
我起初對這對奇怪的鄰居夫妻到也不覺得如何,店面的裝修很快完工了,對大家來說有個雜貨鋪倒也是方便之事。后來,唐蘭和她丈夫也就和大家混熟了,可是攀談的時候卻始終不知道他們是哪里人,而他們說話口音很雜,幾乎隨時變換,大家人后多有議論,不過兩夫妻從來笑臉相迎,一個月過去了,大家也漸漸忘記去猜測他們的身份。
由于我有早起的習慣,因為那時候天色最暗,而且也最安靜,適合思考和寫東西,不過自從唐蘭夫妻來后,我卻經(jīng)常在早上的時候聽見有人倒東西的聲音,其實倒垃圾也不必起的如此之早啊,或者是哪所為的‘垃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鄰里之間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互相品嘗別人的菜,這種習慣成了默許,誰家做了好吃的,都會招呼大家的孩子來嘗嘗,有時候孩子自己都會自動過去,偷偷用手拈上,大人們即便看到也裝作不知道。
昨天唐蘭端著飯碗坐在外面,她也是極喜歡小孩,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無論是誰家的孩子,只要她看見,都要招呼過來好好的逗逗,或者塞點糖啊,水果之類的,孩子們也很喜歡這位漂亮又和善的阿姨,時間一長,有時候也肆無忌憚,連孩子的父母看的都有點惱有點過意不去,但他們兩夫妻卻始終笑著,大家都奇怪,即將要做媽媽的人了,居然如此喜歡小孩。
唐蘭最喜歡四姑的外甥,小孩長得虎頭虎腦,里面男人叫了句,唐蘭和孩子逗了下,便進去了,飯碗放在了地上。四姑的外甥見碗里似乎有肉,于是自顧著用手拿了一塊,剛要放到嘴里,正好被出來的唐蘭看到了。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幾乎讓在場的大家匪夷所思,一向?qū)⒆哟让忌颇康奶铺m,忽然如母獅一樣,猛地沖過去,打翻了孩子手中的肉,然后抓著孩子大吼道。
“這肉不能吃!不能吃!”
孩子當場嚇傻了,然后哇的大哭。四姑也抖著一身的肥肉掂著小腳跑了過來,一把把孩子從唐蘭那里拉過來,然后插著腰點著對方鼻子開始痛罵,說孩子吃塊肉有什么了不起,四里八鄉(xiāng)的孩子那個不是吃大家鄰居的飯菜長大的。唐蘭低頭不語,任憑四姑痛罵,和旁邊的人的指點。
“又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急個什么勁!”不知道罵了多久,四姑還嫌不夠,我有點看不下去,剛想過去,一直低頭的唐蘭忽然猛抬起頭,直視著四姑,四姑愣了愣,居然說不出來了。
那一刻我也駭然了,唐蘭的眼神里如同野獸的眼神一樣,那絕對不該是人類該有的目光。四姑不敢再看她,低頭罵了幾句,轉(zhuǎn)而開始數(shù)落小外甥,兩人一邊哭一邊罵,走開了,圍觀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也散了。這時候唐蘭的男人才走了出來,扶著唐蘭的肩膀,輕拍了兩下,我看見唐蘭的眼睛里全是眼淚,夫妻二人相擁著走了進去。
我看了看地上的肉塊,忽然非常好奇,剛想過去拾起來,忽然年輕的男子一下?lián)踉谖颐媲?,拿走了那塊肉。我清晰地看見,他那肉的右手手腕上,貼著一塊很奇怪的東西,但速度太快,實在看不清楚。
日子每天在過去,似乎唐蘭生產(chǎn)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兩人的雜貨鋪生意到還湊合,雖然其他人都對那事淡忘了,我卻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或許這不該算是個優(yōu)點吧,說是嗜好更恰當。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借故親近他們夫妻,沒事聊聊天之類的。他們對我還是非常尊重,可是沒當提到關(guān)鍵問題,像來歷,或者他們的身份,兩人就含糊其辭,一直到今天,我和他們談到孩子。
我問唐蘭,是頭胎么。唐蘭驚了一下,然后就不說話了。旁邊的丈夫嘆了口氣。
“說到孩子,沒人比我們更命苦了。”他似乎還要有說下去的意思,可立即被唐蘭在下面拉扯了下袖子,兩人以唐蘭要安胎的借口回去了。這反倒令我更加奇怪。而且我從未看見唐蘭去過醫(yī)院檢查,雖然肚子更大了,走路都非常不便,可她卻沒提過到底什么時候生產(chǎn)。想想好笑,連夫人都說我怎么比關(guān)心自己兒子出生還積極一樣。
終于,我有了個進去他們屋子的機會,不過,我情愿自己沒進去更好。
那天唐蘭的丈夫找到我,似乎有事相求,但又欲言又止,他將右手插在口袋里,天氣很熱,他卻穿這長褲,而且我似乎隱約聞到血腥味。年輕人解釋說,剛才給媳婦殺了只雞,燉了點湯,但自己有急事,一定要出去一趟,還勞煩我?guī)椭諔幌拢従拥倪@點小忙,我還是沒問題的。男人感謝的告辭了,順便告訴我,鍋上燉著的就是雞,等唐蘭醒了就讓她吃下去。
我走進了他們的房間,這還是幾個月來的第一次拜訪我的鄰居。房間很整齊,看來夫妻倆都是愛好干凈之人,雖然旁邊堆放了很多貨物,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唐蘭在里面休息,我不便打擾,于是坐在門外照看著爐子上的雞湯。(那時候做飯可能沒有煤氣灶一類吧,大概和我外婆一樣,各家各戶都在屋子外面搭造一個棚子,然后堆些煤球之類,用爐子做飯,雖然麻煩而且有火災隱患,但卻是最好的辦法了,每到吃飯時間走到這里,飯菜的香氣和煤球特有的燃燒味道混合在一起,真的很令人難忘)
我看著冒著熱氣的爐子,肉香味漸漸通過鼻子傳道腦海里,我遍尋過自己聞過的各種肉味,卻始終想不出這是什么肉香,反正絕對不是雞肉。雖然好奇,但畢竟自己不是小孩子,翻看人家的做菜的鍋子,被人知道豈不笑掉大牙。肉的香味不停的攛掇出來,仿佛如一只手一樣,廖掃著我的心。終于,我忍不住了,走過去,看了看四下無人,感覺自己和做賊似的。
那是個灰色底部黑頂?shù)耐吖?,看樣子有點年頭了,里面的肉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翻滾了,白色細嫩的肉絲一縷一縷的,但非常薄也不大,肉香味撲面而來,我更加肯定這不是雞肉了。
旁邊正好有雙筷子,我立即夾起了一塊,很滑,幾乎夾不住,不過我還是成功的夾了出來,夾著肉我遲疑了下,到底吃下去會發(fā)生什么?我猶豫的把筷子移動到嘴巴邊,可是始終沒能吃下去,最后決定還是帶回去看看再說,不料身后突然感覺有人。我把肉放回瓦罐,果然,唐蘭一只手扶著肚子,另外只頂著墻,冷冷地看著我。這種情況,實在是我畢生未曾遇見過的尷尬,兩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不說一個字。
“紀先生,這肉是我男人燉的,給孕婦吃的,您,不適合。”她終于開口說話了,我也點點頭,把剛才年輕人交待的事告訴了唐蘭,立即逃似的回去了,當我踏進房間的時候,看見唐蘭已經(jīng)開始吃了。
大概半個月后,正在熟睡的我忽然被急促的叫門聲吵醒,安慰了下妻兒,批了件外套出去開門,雖然白天還算炎熱,但秋天的涼夜吹多了還是很傷人的。
開門一看,居然是唐蘭的丈夫,他滿手鮮血,臉上也有,我?guī)缀醭粤艘惑@,本來還有的一點睡意已經(jīng)全無了,立即問他出什么事了。男人的臉上既有著急,居然還帶著一些興奮。
“小蘭要生了!不過我應付不過來,孩子的頭卡住了,我沒辦法,只好找先生了!”他著急的說話都不清楚,好半天我才弄明白,月光下,我看見他的右手手腕上的貼著一塊火柴盒大小,正方形的東西,而且上面畫的似乎是符咒,我看著眼熟,但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
“為什么不送去醫(yī)院?”我一邊馬上叫醒內(nèi)人,她還是知道些生產(chǎn)方面的事情的。
男人低頭不說話,他洗了洗手,把我拉到一邊。
“紀先生,不是我們夫妻瞞您,實在是不好開口,等小蘭生完孩子,我們再原原本本告訴您好么?”既然他這樣說,我也不好多問,只是責怪了他幾句怎么不注意下妻子的生產(chǎn)前兆。
兩家人幾乎忙到了天明,還好,唐蘭終于產(chǎn)下一名男嬰。孩子很漂亮,像極了唐蘭,哭聲響亮。而唐蘭恢復神智的第一件事卻讓我奇怪。
她的眼睛視力可能由于出血過量,還不是很好,但卻執(zhí)意要摸孩子,當她的手接觸到孩子的臉上的眼睛,嘴巴的時候,才放心的笑笑,接著才安穩(wěn)地睡下。而唐蘭的丈夫忙完后,邀請我去他家,并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我。
“您聽過‘天封’么?”男人忽然問到。我驚訝極了,天封我也只是在傳說里聽過,據(jù)說天封是種奇怪的病,一般發(fā)生在剛出生的孩子上,得了天封的孩子,生出來就沒有嘴巴,而且眼睛也無法睜開,過不了多久就會痛苦的死去,而且天封似乎無解,據(jù)說是和父母有關(guān),只要生過患有天封的孩子,以后的每個孩子生出來也會重蹈以前的悲劇。
“我和小蘭前面的三個孩子,都得了天封。”雖然說是極普通的一句,卻讓我非常震驚,難怪唐蘭對孩子那么好??墒牵?guī)е婀值难凵窨戳丝磽u籃里的孩子,那孩子明明正常的很啊。
“我知道您很奇怪,我現(xiàn)在就告訴您這是為什么。”男人站了起來,走進了廚房,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把菜刀。
“紀先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過還是希望您等下別慌。”他剛說完,接著把褲子卷到大腿處,然后用菜刀從上面割下一大片肉!我頓時有種惡心的感覺,我開始知道為什么唐蘭不讓四姑的外甥吃肉了。可是,更加奇特的事發(fā)生了,剛剛被刀割開的傷口,居然快速的愈合,我甚至可以看見傷口邊上的肉芽自己在蠕動著,像觸須一樣,整個過程如同用針線縫布破布一樣迅速,幾乎不到一分鐘,傷口就恢復如初,仿佛從來沒受過刀傷一樣,可是,男人手上那一大塊血淋淋的肉片又讓我知道起初的不是幻覺。
“肉符!”我終于明白了,不自覺地喊了出來。男子很驚訝,不過隨即也坦然道。
“果然紀先生還是知道的。”他頓了頓,把右手伸出來。“沒錯,這就是肉符。”
“肉符在以前的醫(yī)療著作里鮮有記載,不過確實有過傳聞,本來是用來貼在家畜身上,那肉就取之不竭。后華佗用于傷口潰爛之處,并改良成去腐生肌治療外傷的靈藥,雖然功效沒有肉符神奇,但也是很有療效,可惜藥的配法隨著獄卒妻子的一扔,已經(jīng)再也無從考證了。但你們是如何知道肉符的?”我問道,男人搖頭不語。但又說。
“小蘭在前面三胎都是天封之后,人幾乎快瘋了,后來他們家鄉(xiāng)來了個過路的云游道人,問明情況后居然說天封可解,但必須以丈夫的肉為藥引,配成藥物,從懷孕之日開始服用,直到產(chǎn)下胎兒。這種辦法起初小蘭根本不答應,因為這樣吃下去我就算剮成骨頭恐怕還不夠,后來道人經(jīng)不住再三央求,又留下一道符,說是肉符,貼在右手手腕處,便不會有生命之虞,還交待,只需等到孩子降生,符咒就可以拿下了。”說著,男人撫摸著手腕上的肉符,似乎有些感慨。
“其實,只要他們母子平安,就算把我全身的肉都切下來又算什么,本來不打算告訴別人,但我知道紀先生的為人,加上您幫我這么多忙,再瞞著您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們不是本地人,只是怕遇見熟人麻煩,事端太多,所以搬了出來,既然現(xiàn)在沒事了,我等他們母子靜養(yǎng)一些時日,就要回鄉(xiāng)了。”看得出來,孩子的平安到來讓他很興奮。
終于,唐蘭夫婦還是搬走了,孩子的名字還是我取的,我本來不肯,但他們堅持,我只好給孩子取名唐曉,希望這孩子不會辜負他父母的一番心血。至于那張肉符,唐蘭夫婦說送給我吧,我自然高興,畢竟這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有時候我也想把肉符貼上去試驗下,但刀到身上還是放棄了,看來沒有那種愿意犧牲的勇氣還是做不到佛祖說的割肉喂鷹。”
我翻到后面,果然夾著張符咒,雖然已經(jīng)發(fā)黃了。看著肉符我也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事情過去這么久,萬一這符咒過期了,我連明天的假條都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