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的父母在鬧區(qū)開了家小賣店,一家人就住在小店的閣樓上。生意還算紅火,心然每天放學(xué)回來都要幫著父母賣貨。有一天她看見對門開了一家網(wǎng)吧。里面?zhèn)鞒?ldquo;砰砰”的按鍵聲,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沒事的時候她會站在門口看著那些進出網(wǎng)吧的人,大多是同她一般大的孩子。她搖頭嘆息,覺得那種地方是墜落的開始,她永遠(yuǎn)不會涉足一步。
突然她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進網(wǎng)吧,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渾身輕輕打顫。腿不聽使喚地走過去,果然是同桌梁啟文。她再次嘆息,站在網(wǎng)吧門口眼睛盯著梁啟文一眨不眨。
梁啟文早就看見了心然,開始他沒在意,可是她竟然站在門口,傻呆呆的看著自己,她的目光攪得他心神不寧,失去了繼續(xù)玩下去的欲望,他幾乎逃一樣跑出了網(wǎng)吧。
心然追過去,在拐彎處抓住了他的胳膊,激動地問:“你怎么玩這個?”
梁啟文兩眼一番道:“要你管?”仰著頭一臉的倔強。
心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淚水瞬間彌漫了雙眼。梁啟文一愣,眼中的震撼一閃而過,換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問:“咋?你暗戀我?”
心然大吃一驚,退后一步白著臉吼:“誰暗戀你,我……我……”
“哼!你什么你,少管我的閑事,做好你的尖子生得了。”梁啟文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心然看著梁啟文冰冷的后背,有許呆滯,她不知道為什么要抓住梁啟文,不明白為什么對他如此上心,那種朦朧朧的感覺是什么?她不懂,也害怕懂。她只想他好好的,別他被老師罰,別惹校外的壞人,現(xiàn)在又多了一層擔(dān)心,怕他沉迷網(wǎng)絡(luò),難道這是愛情,她的心一抖,如置冰窖。
那日以后,梁啟文依然天天去網(wǎng)吧,可心然卻失去了阻擋他的力量。在學(xué)校里他們之間更加沉默,仿佛課桌上多了一條不可逾越的三八線。
心然依舊認(rèn)真學(xué)習(xí),比什么時候都認(rèn)真,直到有一天老師咦了一聲道:“誰知道梁啟文的家,他今天怎么沒來上學(xué)?”
心然舉起了手,老師便對她說:“嗯!放學(xué)后,你去他家看看。”
心然的心砰砰直跳,像是激動又似恐懼。
那晚心然把梁啟文堵在了網(wǎng)吧門口,“你為怎么沒上學(xué)?”
梁啟文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問:“你老幾呀?要你管?”
“梁啟文,不是我要管你,你這樣玩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心然提高了音量。
可梁啟文毫不領(lǐng)情地推開她,閃身進了網(wǎng)吧。她氣急了,抓住他吼道:“你這樣會毀了你的一生的!”
梁啟文痞痞地一笑,“那是我的一生,和你無關(guān)。”
心然被他的話激得臉色煞白,可她毫不退縮,跟著他進了網(wǎng)吧,坐在了靠近他的一張電腦桌上,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摸起鼠標(biāo),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它,讓它乖乖的聽話。梁啟文被她這么一攪非常生氣,摔了鼠標(biāo),走出了網(wǎng)吧。
心然跟著他去了他家,本來準(zhǔn)備好了一肚子的話要告訴他的父母,可她跟著梁啟文進屋后,看見梁啟文的父母正熱火朝天的打著麻將,梁啟文沖***媽喊道:“媽!我餓了。”
梁啟文的媽媽在麻將桌上拿起一疊錢來說:“拿去,出去玩,別回來煩我。”梁啟文接過去,眼圈紅紅的正好和心然的四目相遇,他立刻低下頭,風(fēng)一樣跑掉了,心然的心一沉,慢慢地走出了他的家。
那晚心然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她對母親說:“媽,給我?guī)э埡校疑蠈W(xué)來不及了。”母親趕忙為她準(zhǔn)備了飯盒。她捧著飯盒來到了梁啟文的家,正巧見他背著書包出門,她沒說什么,只是遞過去了手里的飯盒,他沒有說聲謝就端起飯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心然的眼圈一紅,輕輕地說:“別在玩游戲了,你拉下的課我來幫你補。”
梁啟文的筷子停了停,眼圈有些紅,他掩飾的大口大口吃著飯菜。心然在一邊揉著餓癟的肚子,心里卻有一種無比的滿足感。
一連幾天,心然沒有再看見梁啟文去網(wǎng)吧,還肯接受她為他補習(xí),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情舒暢了許多,天也更藍了。
有些情和愛無關(guān),卻可成為一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