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愛一個人而連帶關(guān)心到跟他有關(guān)系的人或物。
傳說,殷商末代的商紂王是個窮奢極欲、殘暴無道的昏君(參看《助紂為虐》)。“西伯”(西部諸侯之長)姬昌,即后來的周文王,因為反對紂王曾被囚禁,想了很多辦法才得以出獄。當時,周的都城在岐山(今陜西省岐山縣),周文王回到岐山后,下決心要推翻商朝的統(tǒng)治。他首先聘得軍事家姜尚(即姜太公)為軍師,積極練兵備戰(zhàn),又兼并了鄰近的幾個諸侯小國,勢力逐漸強大起來。接著,又將都城東遷至豐邑(今陜西省戶縣附近),準備向東進軍??墒?,遷都不久周文王逝世了。
周文王的兒子姬發(fā)繼位,即周武王。姜太公繼續(xù)擔任軍師。武王的同母弟姬旦(即周公),異母弟姬奭[shì](即召公)是武王的兩個得力助手。同時,武王還得到了其他幾個諸侯的擁護。于是,武王正式宣布出兵伐紂。大軍在孟津(今河南孟縣之南的一個黃河渡口)渡過黃河,向東北挺進,直逼商朝的朝歌(今河南淇縣東北)。因為商紂王已失盡人心,軍隊也多不愿為他送命,于是逃的逃、降的降,起義的起義,朝歌很快就被攻克。紂王自殺,商朝就此滅亡。以后的八百年,便成了周的天下,稱為周朝。
當周武王攻克朝歌之初,對于怎樣處置商朝遺留下來的權(quán)臣貴族、官宦將士,能不能使局面穩(wěn)定下來,武王心里還沒有譜,因此有些擔憂。為此,他曾同姜太公等商議。漢朝人劉向編撰的《說苑·貴法》里有這樣一段文字記載:
“武王克殷,召太公而問曰:‘將奈其士眾何?’太公對曰:‘臣聞愛其人者,兼愛屋上之烏;憎其人者,惡其余胥。咸劉厥敵,使靡有余,何如?’”
大意是說:周武王打敗了殷商,召見姜太公,問道:“該怎樣對待他們的人員呢?”太公答道:“我聽說,如果喜愛那個人,就連帶喜愛他屋上的烏鴉;如果憎恨那個人,就連帶奪來他的仆從家吏。全部殺盡敵對分子,讓他們一個也不留,您看怎樣?”
原文中所謂“余胥”,是指地位最低下的小吏,奴隸主貴族的管家之類。(余,末等的意思;胥;胥吏。)
漢朝人伏勝編撰的《尚書大傳·大戰(zhàn)》里也有類似的記載:
“紂死,武王惶惶若天下之未定。召太公而問曰:‘入殷奈何:’太公曰:‘臣聞之也;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不愛人者,及其胥余。’”
這段記載,與《說苑》所載內(nèi)容相仿。不過“余胥”一詞寫作“胥余”,兩者的含意也不一樣。“胥余”已不屬胥史等級,而是胥吏以外,比“余胥”更加低下的奴隸或刑徒了。例如商紂王時的“太師”箕子,因?qū)q王不滿,被囚禁而裝瘋,甘當奴隸,所以《莊子》稱他為“胥余”。
此外,《韓詩外傳》、《六韜逸文》也都有關(guān)于周武王和姜太公上述那段談話的記載,內(nèi)容基本相同。由于這個傳說,就產(chǎn)生了“愛屋及烏”這句成語。
我國自古流傳一種迷信習俗,以為烏鴉是“不祥之鳥”,它落到誰家的屋上,誰家就要遭遇不幸。我國最古的一部詩歌集《詩經(jīng)》的《小雅》部分,題為《正月》的一首詩里,就有“瞻烏爰止,于誰之家”。可見古人多厭惡烏鴉,而絕少有人愛它的。所謂“愛屋及烏”,是說:由于愛那個人,因而連他家屋上的烏鴉都不以為不祥,不覺得討厭了。這句成語,一向被人們用作推愛的比喻。因為深愛某人,從而連帶喜愛他的親屬朋友等人或其他東西,就叫做“愛屋及烏”,或稱這樣的推愛為“屋烏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