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窗中那張已有些枯黃的照片,是我與王岳幾年前照的。曾經(jīng),我們是多么的要好,可現(xiàn)在,卻不知他在何處,我們之間的“怨恨”也不知他是否還記得,……
三年級的時候,我由“醫(yī)院路小學”轉(zhuǎn)到“公園道小學”,新的環(huán)境,新的同學,新的老師,讓我有些畏懼,而王岳則是一個愛說愛笑,喜怒毫不掩飾的男生。他一眼看出了我的“心理問題”,主動和我說話,交流,毫無疑問,我們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時間轉(zhuǎn)眼即逝,很快兩年過去了,我和王岳的友誼已是根深蒂固,深不可撥,可接下來的同時發(fā)生的事情讓我他的友誼破碎了,破碎了。六年級的一天,我提著禮物去參加王岳的Patty。來到他家,已是傍晚了,王岳請了好多同學和朋友,大家又送禮物又唱生日歌,可他的笑容卻是那樣的不自然,當然,也只有我這個最要好的朋友才看得出。
“生日還好吧!”我問道
“還行吧??!王岳卻給了我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
正奇怪,這時王岳的爸爸走過來對王岳說:“兒子,生日還行吧??!等別人走后,做兩張試卷吧?。?rdquo;
王岳的爸爸是一位工程師,臉上有一副高度近視眼鏡,據(jù)說當年他高考曾經(jīng)為全縣第一,我問他原因,他說:“制勝法寶就是至今留在鄉(xiāng)下的那兩麻袋試卷。
天啊,兩麻袋,我聽后一陣寒戰(zhàn)。
他還說:要提前拿來讓王岳演練一下。
我用同情的眼光望了一眼王岳,他正低著頭,默默無語。一聽又要做試卷的王岳大吼一聲:“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生日又怎么樣?是玩重要還是學重要?!”王岳的媽媽也曾是考場上的強手,題海戰(zhàn)術的信奉者,所以振振有詞的說道。
“不!??!”王岳摔門進了里屋。
他父母歉意的眼望了一眼大伙,笑了一聲說道:對不住大家,失陪了!“隨后進屋去了。
大家也都慢慢散去了。
“十一”小長假匆匆過后,王岳像變了一個人似地,少語,總是做試卷,不停地做。
王岳為班上的寫作能手,而這時的我也遇到了寫作的貴人----陳敏春老師,在她的指導下,我的文筆迅速成熟起來。
于是,班主任交給我倆任務,以“家鄉(xiāng)的變化“為主題寫作文。作文寫成后真巧,我倆同為95分,年級第二。
好朋友,并駕齊驅(qū),值得高興。
可王岳聽后卻斜了我一眼,揚了揚眉毛。我清楚,在王岳那個書香門第的家庭中,父母定的目標就是事事爭第一??蛇@個看似微小的動作依然深深刺痛了我,和王岳那友誼哪去了?為什么僅僅七天,他就變化這么大??。?/p>
從此,我和王岳成了“路人”-------即使路上遇見,也只是假裝看不見。
小學畢業(yè)考試結(jié)束了,王岳以298分的超高成績被北京某學校錄取了,而我則去了38中。
一個在北京,一個在豐潤,我們的友誼,恩怨一去不復返。
那張我與王岳的照片,我會一直珍藏的,時不時我會拿起它,回想一下當年的時光,那是多么美好的時光。
走出家門,望著北京的方向,心中似有一個大洞,被填滿了無盡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