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有時
兩天后open打電話問我在哪。然后風風火火的來接我,我說的風風火火是那輛破的不能再破的面包車。我看著滿車的痕跡說了句哥我才20便被小雞似的拎了進去。
還是夜。風給我的感覺從來都是黑色的,因為白天的風相比之下太過柔和。地上的零食易拉罐散落一地像是在一場郊游,如果房頂是一片青草地。open大口的咀嚼,在小心翼翼的怕他一張口會噴我一臉時猛然咽下,那感覺就像井里一塊卡住的石頭終于被努力擠下,我甚至看見氣管的蠕動。就忍不住沒有形象的哈哈大笑。
open在一家酒吧當保安。很難想像學校時弱弱的他做的這個工作。好在酒吧旁邊是家網(wǎng)吧,我想這才是他看中的。open的生活很沒有波瀾。酒吧網(wǎng)吧床三點一線的無限循環(huán)就是他生活律動的脈搏。open迎著風向給我說著他的這些時,好幾次的仰頭是為了喝酒還是躲避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問他有沒有過夢想。他只是沉默片刻說?,F(xiàn)在的我沒夢。
記憶中那一刻格外冰冷。頭頂?shù)脑铝料衿岷诰弈簧纤洪_的一個豁口,我們就在豁口下呼吸著僅有的光。茍延殘喘。后來臨行前我把這幅畫送給open時他只是后悔著那天為什么沒有洗頭之類的便就全是沉默。
睡覺前想起在哪聽過的一句話。不是所有的夢都來得及實現(xiàn)。于是那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和open還有瓶蓋一起走在陽光正暖的校園。蓬勃。張揚。縱橫耀眼。只是后來瓶蓋漸行漸遠。open由清晰變得模糊最后也消失不見。剩下我在那大聲呼喊,回答我的只有來時路上還沒來得及綻放的花骨朵和前方的一片氤氳。
Open沒心沒肺的把我叫醒,不理我滿臉幽怨的把早飯扔在桌上就瞅著鼻子占了我溫暖一宿的窩。知道他上班周后在網(wǎng)吧呆到現(xiàn)在,就叼著油條支支吾吾祝他一睡不起中走出了門。
清晨的街道。霧還沒散盡。也還來得及出現(xiàn)匆匆的路人。Open說他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緊湊平靜中偶爾會有小小的驚喜。就像我的到來。踮著腳步我尋找著他說的這寧靜的世界帶給我的未知驚喜。最后在一家還沒營業(yè)的奶茶店門口再也邁不起腳步。曾幾何時也見過這樣的奶茶店。一樣的招牌。一樣的名字。里面有帶著淺淺酒窩的女生。只是門口少了誰的身影。那個捧著我愛喝的奶茶踱著小碎步的戴眼鏡男孩。
不知不覺 花開
不知不覺 花落
不知不覺 有人闖進我們的心里
打亂一切
然后不知不覺的離開
我可以
把落了的花瓣撿拾起來
做成書簽留住春天
卻不能一樣的留住
那些在生命中漸行漸遠的身影 -------一念天堂
我是有著粉紅色的回憶的。在青蔥的年代里。那時。悲傷還沒開始。淚水也還沒啟程。吮吸著誰愛的原味奶茶。腦海里縱橫交錯斑駁成兩個名字。一個是我的。另一個卻怎么看也看不清。
和刺夏的牽手沒有波瀾起伏。像是上天蓄謀已久的一場陰謀。害得我們遍體鱗傷。偷偷的越過老師。偷偷的傳遞紙條。偷偷的繞過幾站路,回家的時間可以久一些就可以讓纏繞的十指握得更久。更多的時間是在我的生氣和刺夏的討好中度過。他說我最大的樂趣就是惹你生氣然后慢慢哄好。而我也配合著哭哭笑笑。一次一次。樂此不疲。因為他知道我不是真的生氣。就像我知道那個冬天他的手都是提前暖好才會那么溫暖一樣。
抬起頭讓陽光透過指縫間刺進雙眼痛到流淚。原來冬日的陽光一樣厲害。我這樣想著。陌生的十字路口我望著天空輕說。你向左。我向右。不去擔心凋落,花會一路開放。不是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