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難忘
秋天,是一只舞倦了的蝴蝶。她恍恍惚惚的掠過樹梢,輕柔地拂下了幾片葉子,打著旋,落在了肥沃的土地上,也落在了我的心頭。落葉歸根,情系慈母,這落葉如同一只小小的船,載著我的思緒,去念我的慈母。
母親,她毫不倦怠地佇立在村子?xùn)|頭,久久地等候著我回家。
還記得,在我們初三地時候,在學(xué)校晚自習(xí)要到10點之后,我又不住校,每天晚上都免不了要走一段夜路。夜很黑,又是冬天,村里的小路很少有人。北風(fēng)似乎很猖狂,他嘶啞地吼叫聲,把路旁的老槐樹都嚇的瑟瑟發(fā)抖?;野椎脑律鲈诶匣睒湎?,又在路面上投下老槐樹魔鬼般變換的影子,像白骨精,張牙舞爪地,似乎要把小小的我吃掉。繞過一個彎,和同行的伙伴分開了,我的心便惶恐不安。這時,總能看到一個身影,在瘋狂搖擺的槐樹下,沖我搖手。我的眼睛一亮,是媽媽!飛快的沖了過去,興奮地看著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早已被風(fēng)吹的如同老槐樹的樹冠一般。“凍壞了吧!快點回家。”她一邊說,一邊接過我的書包,挎在左臂上,同時將我的左手塞進(jìn)她的上衣口袋里,還用她的右手緊緊的握著。就這樣,我們一直走,走回家,把發(fā)了瘋的北風(fēng)和槐樹扔在身后。就這樣,母親陪我走過了初三,走進(jìn)了市重點高中。
母親,她一次一次地為我收拾行囊,送我到很遠(yuǎn)的地方,離了家。
要開學(xué)了,媽媽在屋里給我收拾包袱。她把被子、褥子一件一件地疊好,又把我平日的衣服拿出來,看看扣子是否松了,衣衫是否皺了。我總想過去幫忙,可又總是插不上手。看她那么專注的樣子,我打趣地問:“媽,以前您上學(xué)的時候,姥姥是不是也這樣給您收拾?”媽媽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是滿臉的心滿意足。“我呀!以前,家里窮,可我的鋪蓋,全是新里新表,里面還附了好多棉花呢?”她頓了頓,無限憧憬的樣子,接著說:“可是你姥姥在給我收拾行囊的時候,卻總是說要我早些回來。唉,妮子,我也不盼你守著窩兒。你們……”她突然停住,不說了。包袱已經(jīng)被包好了,沒想到那么多東西,居然被媽媽包裹得那么小巧玲瓏。我抬起頭,看看媽媽。是的,她沒有以前那么年輕了;而我,也正在長大。
又是一陣秋風(fēng)拂過,吹起地上的落葉無數(shù)。我又在想:仁厚黑暗的地母呀!她到底希望自己的孩子回家嗎?或許不想,或許也想。遙遙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象正在長大的果子一樣掛在枝頭,盡享陽光的拂慰和雨水的滋潤,對于母親來說,的確是一種安慰;而那種日日夜夜不盡的思念,對于母親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母親,那小小葉子,是一只船,不僅帶著我的思念,也帶去我的祝福,同時也把我?guī)У侥纳磉叄盐覀儙У搅艘黄?。媽,再過幾年,我和您一起去大城市,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