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撩起數(shù)襲白衣,騷人們聚集于此處。不同的朝代,不同的背景,不同的風(fēng)格才情,確同是忠臣。此刻,暗香浮動。
他立于船頭,再次歷經(jīng)這片汪洋,身上的鐵鏈作響,仿佛在嘲笑他的反抗。好個零丁洋,果真零丁他文天祥也有如此落魄之時,兩年前兵敗惶恐灘,被迫撤兵,后又被元兵俘虜,如今也做了兩年的階下囚了。元兵多次勸降,他不為所動,如今呢?大宋百姓可好?國都尚存?一陣風(fēng)夾雜著些許水珠砸在他的衣擺,果真是寒的,他冷眼一笑,仰天長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的,寧可一死,誓不投降。
二十天后,他在獄中沖南磕了三個響頭,凌然到:“殺了我吧我誓死不降”
于是,他倒下了,卻如愿“留取丹心照汗青”,為史冊,留下一抹暗香。
他浪漫,他灑脫,他豪放,他不羈,他有愛明月,尚思從政。他心懷天下,卻時常受挫。兀自一匹千里之馬,卻始終不遇伯樂,滿腔熱血徒自翻滾。
當(dāng)皇上戲言宣其入宮時,他“仰天大笑出門去”卻遭到一番嘲笑,處處碰壁,那句“我輩豈是蓬蒿人”也完全變了味,行路艱難,官場黑暗,入了這個染壇,即便是一身正氣,也不可能半點(diǎn)不占。官場就是個磨石就算是一把利劍,也會成為廢鐵,除非全身而退。
心茫然,雪滿山,多歧路,今安在?又似翻然醒悟,詠出“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fā)弄扁舟”。那晚,他獨(dú)自飲酒,卻是酒入愁腸,愁上加愁,迷離的醉眼望向湖面,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月本是天上物,怎能留戀著污濁的人間。吹著冷風(fēng),酒卻不醒,終于為那一輪明月,縱身而躍。刺骨的湖水擁著懷里的人,自私的將此人留在身邊。須臾,須臾而已,他,他,僅能限于史冊。又是一襲暗香。
千年也不過彈指之間,幾多輪回,生死不過也是須臾,千變?nèi)f化,唯抹不去那汗青之名。洗洗白衣舞動,兀自沉醉,價值,由后人來定。
暗香垂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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