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寒風(fēng)“呼呼”的曲調(diào),初生的梅花在不經(jīng)意間炫起了舞蹈,年輕有為的大樹站立在一旁,成為了它們的最佳聽眾。戶外的大氣從墻壁的空隙中不禁吹進(jìn)教室,在這里土生土長著一群活潑聰慧的孩子和循循善誘的老師。站立在講臺上的老師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解題的最佳捷徑,坐在課桌上的孩子們正順藤摸瓜跟隨老師的思路尋求最佳解析??諝庵须硽柚鴽隼涞臍庀ⅲ欢?,對于教室里的每個人來說神經(jīng)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全然感受不到來自冬的冷意。
學(xué)校坐落在村莊的末角,四面環(huán)合著竹樹,因交通不便利,孩子們大都住宿在學(xué)校。學(xué)校前身是文革的集體社點(diǎn),設(shè)施簡陋欠缺,就連上下課的鈴聲全都是由人為捶打鼓鐘。
冬日天亮來得很遲,很遲卻不得不按照作息時間及時起床。老師們理解孩子們在冬日的懶意,但為了讓生物鐘規(guī)劃有序,天外剛剛消失黑色,留下淡淡的灰塵之時,便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穿上棉襖,戴上孩子們縫制的帽子,站在寢室樓前,眼睛時不時地看一眼手表。原來老師們正等待著起床時間轉(zhuǎn)到規(guī)定位置,然后催促孩子們起床。冬日的早晨是當(dāng)天中最冷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有了一晚積雪,老師們希望靠一邊跺腳一邊吹噓緩解肢體上的寒冷,但害怕跺腳聲擾亂孩子們的睡眠,只能依靠吹出的熱氣來緩解手上的寒冷。雪花不停在棉襖上沉積著,刺骨的寒風(fēng)總是無情地?fù)舸蛑蓾哪橗?hellip;…
因食堂雇傭人員有限,每次的餐后整理全由老師們負(fù)責(zé)。當(dāng)朗朗書聲在寒風(fēng)中擴(kuò)散開來,食堂上空的暖煙在空中盤旋,孩子們摸著干癟的肚子,書聲卻依然將寒風(fēng)的呼嘯鎮(zhèn)壓下去,窗外的孤雁隨著人類語言的傳播,也欣然的哼起了小調(diào)。不知不覺間,冬日的太陽略見微影,積沉的雪也慢慢地在消融著。早飯鼓聲響起,孩子們?nèi)杠S而有秩序,熙熙攘攘躥進(jìn)食堂,紅彤彤的臉上笑出朵朵寒梅……在熱乎乎的食堂吃完早飯后,洗槽前的背影人群中往往雜夾著高矮不一的孩子們,他們手膚皸裂而不知,有說有笑地談?wù)撝蛞沟膲艟?,欣欣然樂意幫助老師分?dān)……
課堂四十五分鐘,老師對昨天的家庭作業(yè)進(jìn)行查漏補(bǔ)缺,提出希望和要求,孩子們按照老師規(guī)定條條落實(shí)到位。課間十分鐘,老師回到辦公室喝上一杯熱飲,迎面而來的是一縷縷冬日陽光的孩子們。為慈祥的老師捶背,和大朋友老師談理想,同歌行老師哼小曲,是孩子們最幸福的樂趣。
都說冬天的黑夜長,也不過是老師們用青春和心血譜寫的樂曲。冬夜卻是如此的靜謐,黑暗中只有老師涼涼的手為孩子們蓋好被子的蟋蟀聲。窗外的雪也黑了,老師的冬夜卻不黑暗,昏黃的燭光下,有紅色的整齊筆劃在幼稚的鉛筆字間伴舞。雪下了一夜,燭火燃盡,卻人在散發(fā)著余熱……
大樹忍心給自己畫上了幾輪,老師卻不忍心離開這充滿無限希冀的小朋友們,孩子們也不舍離開這些陪伴多年的大朋友們。老師感謝“兒女”們帶來的歡樂,孩子們感謝“父母”們的育人之道。老師在最艱難之時,得到了樂觀者的肯定,孩子們在最低落時,得到積極者的支持,也許有一天驀然回首,那縷暖意依然在空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