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許久沒回老家了,這個暑假,我坐著車回到了盛滿記憶的家鄉(xiāng)。
天空湛藍,田里黃澄澄的稻谷低下了頭,門前的棗樹已結(jié)了許多青綠色的棗子,雞鴨在路上、河邊上嬉戲,人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我放下行李,一改往日的淑女做派,蹦蹦跳跳往田間跑去,東采一下野花,西拔一下小草,然后高高舉起,對著藍天白云仔細端詳,野花小草在天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皮夠了之后,我坐在老家店門口,抿上一口茶,端端正正地寫起作業(yè)來。店門口正好是客車的停站處,來來往往的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一位老爺爺坐在我旁邊,看到我寫的字,連連點點頭,說:“這字怎么寫得那么好看?”我抬起頭,看了一下他,花白的頭發(fā),胡子也有些發(fā)白,皮膚黝黑,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不過,他的腰骨似乎不好,拄著一根木棍,端坐在那里。
他拿起我的字,看了看,用食指在本子上點著,對我說:“你瞧,這個字寫得不太好,格式有些塌,是不是?。?rdquo;我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位爺爺竟是一位文化人,尷尬地笑了笑,接過本子改了過來。接著,他又翻開我的英語練習(xí)冊,指著一句英語短句,問我怎么讀。英語是我的拿手科目,我流利地讀了出來,一臉驕傲地看著他。他又指了指其他,我一一對答如流。他笑著點點頭,跟我探討起英語來。我更吃驚了,我們村的學(xué)校里還沒有英語老師,只有鎮(zhèn)上學(xué)校才有,一位老爺爺又怎么知道英語的呢?我問他是不是教師,他回答道:“俺只是個種地的,你問問你爺爺,我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種田老農(nóng)民啊。”我一時肅然起敬,交談得更為愉快。
后來,老爺爺下鎮(zhèn)上玩去了,我又沒了伴,看到嬸嬸戴好斗笠,拿起鐮刀,還帶著一個像拖把似的木棍,正準備去割禾。我一下子來了興趣,便嚷嚷著:“我要去,我要去!”嬸嬸也是痛快,順手拿了一頂小花帽給我戴上,便領(lǐng)著我到田里去了。
穿過田間小徑,因為穿著露腿的裙子,我的腿上不知不覺癢了起來??晌艺谂d頭上,拿起鐮刀,隨隨便便割了一把,舉起來說:“嬸嬸,是不是這樣割???”嬸嬸笑著回答說:“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我又不好意思低下頭去。我看見嬸嬸拿著那個像拖把似的棍子,將稻谷都往里面推,好像是方便收割。后來,隔壁田里突然起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原來是新買的收割機正在田里試用。我定睛看了看,收割機一過田野,稻苗全部被卷入它的口中,沒過多久,一塊農(nóng)田就收割好了,我吃驚地看了一下,剛剛還滿滿一地黃澄澄的稻谷,眨眼間,便只剩下光禿禿的稻梗了。我對家鄉(xiāng)的發(fā)展更為驕傲了。
到了下午,云層遮蔽住了太陽,涼風(fēng)徐徐。老家的房子正打算翻新,因為工人還沒到,我們一家人便一起搬磚塊,這可就苦了我這個足不出戶的“宅女”了,我吃力地抱起幾塊,腳步不穩(wěn),險些跌倒,這一幕被爸爸媽媽看到了,便嘲笑起我來,我自是不服輸,一下子舉起幾塊,來來回回幾次,我已大汗淋漓,精疲力盡,但是看看周圍,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搬,我也鼓起氣,繼續(xù)搬下去。終于,那許許多多散落的磚塊已堆成墻狀??吹竭@,我欣慰地笑了。
夜色降臨,我洗好澡出走到門外,一陣涼風(fēng)吹來,我閉上眼,這可是我吹過涼爽的風(fēng),比起室內(nèi)空調(diào)好上百倍。我仰起頭,睜開眼,天空青黑,星星零零散散的綴在上面,不斷的閃著,草叢里,還有幾處蟬聲,多么靜謐的夜??!我沿著小路,來來回回散了幾回步,張開手,擁抱著這一天的美好時光。
作者:傅慧琳
指導(dǎo)老師:羅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