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是我們無法扭轉(zhuǎn)的悲傷宿命。我們渴望占有,不擇手段地謀求,于是我們終于變得強大,碩果累累,卻義無反顧地拋下了那些我們固執(zhí)地認為微不足道的人、微不足道的事、微不足道的地方,卻忘了他們之所以渺小,之所以不值一提,是因為他們熾熱的愛被時光一點一點打磨成無聲的守候。
他們,沒日沒夜地工作,生活在自己的事業(yè)中,以事業(yè)搪塞親情,以“我很忙”冷卻“我想你”。文章中的父母,仿佛是當今許多高薪階層父母的縮影。命運的捉弄,衰老的他們戲劇化地成為被敷衍的小丑。能不能不要用“你還小,不懂”去拒絕一顆純真好問的心,我們天真甚至幼稚的提問,只是我們想更好地了解你們,而不是永遠只在一日三餐時像鐘點工一樣出現(xiàn)的你們。作者始終是善良的,母親的死,讓工作狂的父親醒悟,女兒的絕望,鋒利如刀般刺痛了父親的麻木,從此世界上多了一個真正的父親。
“我”,很像現(xiàn)在家境優(yōu)越卻孤獨空虛的獨生子女們。青少年問題的尖銳直指教育制度的弊端。好吃懶做,奢侈揮霍,叛逆不羈的“90后”,難道是全部?難道是與生俱來的?人之初,性本善。每個孩子一出生并沒有明顯優(yōu)劣之分,人生道路的迥然不同很多大程度上取決于后天教育。我們被狗狗與“我”的十年感情所震撼感動,有誰有想過我們親近它們,把它們當做家人,或許只是為了彌補心靈上永遠遲到早退的親情。
阿星,一個活在父母夢想下的抱著吉他的孤單男孩,走著父母鋪的星光大道,眼中卻是無盡的迷茫和空虛。為什么孩子一個個新奇的理想或是幻想總會換來你們的一笑置之?也許你們的一個鼓勵會使世界上多了一個愛因斯坦,多了一個哥倫布,多了一個毛澤東。中國的教育把我們打造成一個個精致的模型,小學、初中、高中教育明顯高于世界教育平均水平,在大學中曠課、打架、戀愛卻屢見不鮮。遙控器控制下的飛機飛得再高再快,一旦失去束縛便摔得粉身碎骨,慘不忍睹。原來,夢想的翅膀是信念,而不是枷鎖。
生活的乏味,情感的缺失,內(nèi)心的孤獨,這一切的陰霾,只是為了給主角小狗一個絢麗燦爛的出場。它永遠不會抱怨你的不理不睬,不會傷害欺騙你,它有很多時間陪伴你,很多很時間,你的十年,它的一生。它叫襪子。它們在生活中流浪,用一生中最美好的歲月博得人們的駐足一笑,撫摩親昵,卻落得個孤獨終老的悲劇。人類始終是自私的,在動物忠誠無私的情感下尤為令人慚愧。襪子離開父母,來到“我”的身邊,“我”的忙碌和善忘讓它用嗚咽蜷伏代替了往昔的嬉笑打鬧。它的快樂是主人賜予的,它的悲傷,同時也來源于主人。我們習慣奔跑,年少時,追求學業(yè);成年后,追求事業(yè),當我們渴望擁抱情感時,卻悲傷地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老了。我們想要開口卻無從說起,只能無可奈何地觀賞著,一個又一個的“我們”忙碌地繼續(xù)。比起我們,狗狗的一生只為換取主人的歡樂。我們可以選擇朋友、愛人,而它們,卻不能選擇主人,或好或壞,只能認命。守護,是最真摯的情感,默默無聞,不求回報。《飄》的經(jīng)典回味,《泰坦尼克號》的過億票房,無一不訴說著我們渴望愛,欣賞愛,卻只是幻想愛。我們?nèi)祟?,高級生物的人類,害怕傷害,奢求回報,拿不起,又放不下。我們用沉默換取成長,用傷疤證明蛻變,我們不再義無反顧,我們開始權(quán)衡利弊,明哲保身,漸漸膽怯了去愛。我們感動,因為我們?nèi)狈?,我們懦弱,只能在書中勇敢一番,夢醒又開始平庸枯燥的生活。
能不能,請你停下來,看看孤獨的孩子,摸摸流浪的精靈,問問我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