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
你,又在驕陽的投影下,翩躚舞蹈;你,又在藍天的映襯下,舒展腰腳。舞著,飄著,歡笑著……是的,我確切聽到你的笑聲,如鈴般夢幻,如蕭般真切……
我未曾把酒問過青天,問它“明月幾時有”。但我曾與你目光相接:你在我眼中閃爍,我是你含羞凝眸處。這時,我心中莫名地輕柔滑過一個問題:云歸何處?
于是,我追尋你,望你,聽你……
望你。當(dāng)初相見時,你如神馬一般優(yōu)雅,那般飄渺;而今,倩影成煙,不留一絲一痕,看似天幕下不曾有你存在——或許,你不希望讓我心牽絆著你,你讓我近乎絕望地告訴我,你只是我匆匆人海中的路人甲。不期然擦肩相遇,應(yīng)料幻影稍縱即逝:不值留戀,不值追尋??墒?,我仍然希望你歸何處,或許我能寄封信給你,希望你能珍藏我無聊時看云卷云舒的那份愜意。
云,依舊。一顰一蹙,在我心中定格。你不是路人甲,不是偶爾映入我心波——或許,我的心波是你的家。
聽你。萬籟俱靜。聽不到仙樂神曲,聽不到天籟地韻,只是偶然聽到風(fēng)悄然而過的腳步。你,看過無數(shù)紛斗,無數(shù)和合,無數(shù)悲歡,無數(shù)酸甜,變得練達、無言——或者根本不需要語言。但,這時,我清晰,真切地聽到了這無聲的絲竹:我希望,你能一直,且將永恒地,在我心中低吟淺唱。
突然有一種沖動:跑到大街上,抬頭,遠眺:見到了!是你嗎?我這發(fā)問,沒有回音,入掉進萬丈深淵,只期待有人答應(yīng)。你卻沒有回答。我沒認錯,是你!是這般無言的邂逅,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卻無法擁你入懷的無奈!我沒有失望,或許我有,但我早已忘記什么叫失望:一個慣于失望的人,已經(jīng)忘記失望的感覺。云變雨,水變汽,汽又變回云。大概,這就是你的一生,你的一個輪回。沒有留顧,沒有歌頌,只有過客的一瞥;沒有歸宿,沒有原點,只有無止的飄,無盡的逝,無息的遠去……
帶著凝重的心回家。黃昏將去,燈未點亮。我聽到了,聽到你在昏暗中梵唱,“漂泊是我最好的皈依”……亮了。但愿,我的心,能作為你一葉小舟,與你一起永恒地飄蕩……
依舊,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