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弄影,我是碎片,我們此生注定只有錯過。
——題 記
我是古樹上凋零的一片葉,很久很久……,也沒有人注意我,我將泛黃的輪廓縮了又縮,就這樣,我在這個渾渾噩噩的宇宙中又活了一個世紀(jì)。
今年的春天又快到了,我看著萬物的蘇醒不覺有些兒痛,那嫩綠的葉兒肆意地笑著,枝展著自兒嫩的身軀,等待著春雨的洗禮,又有誰會注意我這張流著淚的臉呢?等待千百年后孤獨還是孤獨。
我依舊等待,依舊夢想,上帝會賜靈光顧我,光顧我這片見證了百年蒼桑歷史的生命。多少年了,我從沒離過這顆古樹。記得,我剛萌芽時,也是泛著點點黃綠,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變得飽滿了,有了像宅石一般的光澤和顏色,我成了所有花忠情的葉子,鄰近我的那朵花小而嬌美,粉色的皮膚,羞答答嬌滴滴的。每逢下雨她都會在寬大的葉子下躲雨,淅淅的我相識了。我認(rèn)為保護(hù)這些弱小的花是我的職責(zé),因此我成了樹上的勇士,所有葉中的英雄??蛇@樣的時間很短很短,春天過了,夏天去了,只剩下滿是豐收的秋天。我沉醉的夢被時間打破了,所有的花都結(jié)出了豐腴的果實、正準(zhǔn)備著奔向下一個口的行程,我落寞的低下了頭,縮了縮我那結(jié)實的肩臂,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朵小花它還在,雖然時間奪走了她的稚嫩,但它那種一如既往的美麗依舊不變。
它告訴我,我是花中的勇士,應(yīng)該勇敢地活下去,它會陪我到下一個世紀(jì),我笑了,它也笑了,單調(diào)的笑聲震得我兒痛不已,甜蜜的滋味卻又飄浮不定。我知道,它氣離我而去,但我卻不知道它能堅持多久。每天快樂的生活中我感到隱隱的不安,終于,死神來了,帶走了它潔白的衣衫,它飄則去,最后一滴淚,不屬于我,它落了,打落在土上濺起了一片土霧。
“好一個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我仰天長嘯,彌漫的香味讓我久久不能自撥。“我氣陪你到下個世紀(jì)……”我明白了,你是讓那種若有若無的香味陪我到下一個世紀(jì),對嗎?
不久之后,一夜狂風(fēng)將遺敗的我從樹桿上硬生生的拉了下來,我知道我的生命該結(jié)束了,我閉著眼等待著,死我也要莊嚴(yán)的死去。
可是,命運是多么氣抓弄的玩意兒,我落入了樹的懷抱中——一個被鳥啄開的洞里,聽著樹的心跳我有點憤然,可我依舊動彈不了。一個世紀(jì)過去了樹的心跳聲成了我的世界里惟一的音樂,還有那若有若無,肆無忌彈,任意飄飛的香味,那是我生命唯一的支柱。
一個世紀(jì)過去了,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也有心跳而且最近變得那么急速,直到有一天一只鳥從我頭上飛過,我才知道又一個春天來了。那香味隱隱地退去了,我知道一個世紀(jì)的期約已滿,它也該走了,該輪回為一朵更加美麗的花。
有一天,下雨了,一滴晶瑩透亮的雨滴落到了我的洞府,停在我的腳下,有多少年我未親近雨了,自從那君花走后,自從我不再是一處英勇的守衛(wèi)者后。我試著用舌尖添它,有一點淡淡的香味,一絲澀澀的苦味,還有咸味……噢!我明白了這是一滴淚,我抬頭,是它,它依舊長得粉哮哮得可愛的面孔、黃色的花蕊散發(fā)出清幽的香味,可它卻眉頭緊鎖著,它在守望。
守望什么呢?我已成歲月中斑駁的一片碎影,我沒有了昔日的珠光宏氣、更不能為你遮風(fēng)擋雨,這就是我等你一個世紀(jì)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