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讀季羨林先生的《清塘荷韻》,不禁被文中優(yōu)美的言詞,深刻的思想所折服。文章意味蘊藉,僅已栽荷小事便道出了深藏在作者心中的濃烈的期盼,期望和欣慰。文章構(gòu)思之巧妙,寫作之精良,實令我贊嘆不已。
再觀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便覺兩文之差異甚大。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表達了自已淡淡的喜悅與哀愁,這便與季先生強烈的期望之心構(gòu)成了鮮明的比較。同樣是寫荷花,朱先生在觀賞美,而季先生是在創(chuàng)造美。觀賞美的人每當(dāng)發(fā)現(xiàn)美中之不足。便多幾分惆悵,但創(chuàng)造美的人會癡迷于美中,戴著美的眼鏡看世界,一切都是完美的,毫無瑕疵,他沉浸在美中,樂觀看世界,永遠有期望,永遠有快樂。
在《清塘荷韻》中,季先生行文嚴(yán)謹(jǐn),貫穿全文的兩條線索十分明顯,一條以荷塘中荷花狀況為線:先寫原先塘中似有荷花但此刻全無,再寫我種蓮子,之后寫第一、二年塘中仍無荷花,然后了寫第三年“塘中浮動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葉片”,最后寫第四年荷花生長旺盛,荷葉“遮蔽了半個池塘“。另一條則以作者的思想感情變化為線:先是塘中無荷花,作者“總覺得是一塊心病”,再是種了蓮子作者微有期望但情緒還比較消極,之后作者的期盼日益強烈,然后兩年過后塘中仍無荷花,作者“完全灰了心”,繼而到了第三年荷花長出“五六個葉片”。作者自白“雖微有期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最后第四年荷花茂盛,作者“心中狂喜”。
整篇文章,以時間順序行文,事情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交待清楚,過渡自然。兩條線索既相對獨立,又密不可分,它們被作者的那管神奇的筆有機地結(jié)合起來,真可謂是:相輔相承,相孕相生。
從文章的許多方面而言,《荷塘月色》與《清塘荷韻》都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首先《荷塘月色》是以空間順序行文,頗有些游記的味道,這是寫作順序的不一樣。其次,《荷塘月色》的資料以作者所感為多,它是抒情散文。但《清塘荷韻》的資料中作者的所感相比之下便顯得十分單薄了,它們大都凝聚在作者的一舉一動中,較為含蓄,且整段的“自我剖白”在《清塘荷韻》更是全無蹤影,因此我認為與《荷塘月色》相比之下,《清塘荷韻》更傾向于敘事散文,此乃文體之異也。之后,《荷塘月色》是以“荷塘”這一地區(qū)作為寫作對象的,文章以寫景為主,這就決定了它的寫作手法,即《荷塘月色》是在寫荷塘范圍內(nèi)作者所見之景,描述的景物眾多,強調(diào)的是景物間的相互搭配,所要表現(xiàn)的是荷塘周圍景色的和諧美、整體美。而《清塘荷韻》中,季先生描述的景物就具有了單一性,他只刻畫了荷花,表現(xiàn)他對荷花頑強的生命力的贊美,寫作中采用了一枝獨秀的方法,而對其它景物只字未提,這是寫作手法的差異。
下面是文章所提及的相同細節(jié)間的區(qū)別。如:同樣是因為等了四年,所以“心中狂喜”,且感嘆于自然力的偉大。同樣是看到了昂首怒放的荷花,朱先生說它色白,為點綴之物,但季先生說它“紅艷耀目”,“凌駕于荷葉之上,迎風(fēng)弄姿。”最后,我要說兩文結(jié)果不一樣,朱先生最后是“什么都沒有”欲超脫而不得,情緒郁悶。季先生最后得到了滿塘荷花,并且這些荷花被命名為“季荷”,他心中自然無比愉快。當(dāng)然,兩篇美文在用詞、造句、修辭等眾多方面是近似的。那里便不消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