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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植物的作文 野菊

家樓下那個小小的長方形花圃里的矮樹是在今年春天之前就被人連根拔起了,只剩下泥土,黑不溜秋地草草掩蓋了花圃的底部。

最后,連花圃邊幾棵零零的三葉草也一棵棵被人摘去了,花圃里冷清得如同一片荒蕪的爛泥地。

某位把那泥土翻了翻,然后把泥土鋪得平平整整的。雖然不像從前那樣邋遢,卻一樣什么都沒有。

大雨瓢潑了幾天,陽光又來普照人間?;ㄆ缘哪嗤晾锷斐隽艘慌排耪R的葉子。葉子是深綠色的,邊緣上有缺刻,葉脈清晰可見,如同延伸著的時間在葉子上打下的指紋。

這是些什么植物?我對植物的認(rèn)識甚為淺薄。但我想知道答案。

每逢跑下樓梯,我總要瞥一瞥右邊的那個小花圃,那些葉子,是誰派來呼喚春天的使者?于是,漫無目的地等待著,等待著那個不漂亮的花圃究竟醞釀了一個怎樣的童話?

童話的主角終于出場了――她身子嬌小,外貌也說不上出眾,穿著黃色的裙子,整個模樣就像兒時幼稚的畫筆下的那個太陽,只不過是中間是褐色的,四周圍著的不是射線,而是嫩嫩的修長的花瓣。

她的名字,叫野菊。

是的,眼睛沒有欺騙我,鼻子沒有欺騙我,這是野菊。同樣的樸素,同樣的淡香。XX年前,我曾在幼兒園的后山上遇見過她;XX年后,她與我在時間的陰差陽錯中邂逅,然而XX年前的興奮、愛憐已經(jīng)消失了,童年也揚著灰塵走了。

三四歲時,剛上幼兒園。我還記得幼兒園的阿姨微笑著叫我們不要亂摘花。我當(dāng)時想,可能怕摘掉后別人就不能欣賞到花了吧!我很聽阿姨的話,不去摘花――其實,實際的原因是,我根本沒有在我所能摘到的范圍內(nèi)見過花――樹上的太高,水上的太遠(yuǎn)。我從阿姨口中的童謠里學(xué)會了一些描寫花的詞語:美麗,五顏六色,高貴,鮮艷等等。

有一次,我和小朋友們組織到幼兒園的后山上完。也忘記了是什么季節(jié),只記得后山上有著大片小片的綠葉互相重疊。

兒童們的眼球突然被什么吸引住了――那些漫山遍野開著的黃色小花,形似太陽,花瓣十分嬌嫩。我馬上從嘴里吐出了一個詞:美麗。

我的小手開始向小花那里伸去。剛碰著,我馬上想起幼兒園的阿姨不許我們摘花,而且還有幾十個小朋友圍著我哩!萬一他們把摘花的事告訴給阿姨,我不是要挨批評了嗎?小手又“嗖”地縮了回來。

最終我還是沒有摘花的勇氣。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讓所有到山上來的人們都會欣賞到這里的黃色小花。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占有,而是每一次幼兒園放學(xué)都會來探望可愛的黃色小花,像和一位真摯的朋友,每天都有說不盡的話語要傾訴。

后來,上了小學(xué),黃色小花逐漸在記憶中隱匿了,在一次上自然課上,我才知道了這叫野菊。

野菊再次出現(xiàn)。不過是在筆下。那時應(yīng)該是小學(xué)五六年級左右,語文課本上有一道看圖寫作的作文題目。圖片中:一個小女孩站在窗外,手里拿著一束五顏六色的野菊,有一只手把一枝野菊插進了窗內(nèi)書桌上的一個筆筒里。桌上有備課本、眼睛、翻到9月1日的日歷。我知道這幅畫的含義,寫下了一篇名為《野菊情》的文章,還被老師夸贊,作范文宣讀。

打那時起,野菊又被我賦予了她另一種意義――把她比作是老師,收獲甚少,奉獻甚多。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那個不知是什么季節(jié)里的野菊了吧!一味地寫那些“老師像野菊,野菊是老師的身影”的句子。

我又一次去看野菊了。夕照中,野菊們綻開了笑臉,從不為那一天的完結(jié)或那一段美夢的終結(jié)而含淚憂愁。

余輝灑在了一個蹲在花圃旁的老奶奶身上。她用鏟子把泥土翻了翻,又小心翼翼地埋下了什么。老奶奶笑了,如花開燦爛,與野菊的笑容一同融進了這溫存的夕照中。

但愿這野菊永遠(yuǎn)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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