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把自己的器官捐出去,行不行?”
小何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蒼白,語氣也是有氣無力,身體虛弱得如易逝的花朵。唯一例外的,只有她黑夜中的皓月般明亮的雙眼,閃爍著希翼,堅定不移地盯著身邊的父親。
這是她最后的心愿,生前唯一的未完成的。
“何處春江無月明”在為她的頌獎勵上的詩,是多么地貼切她的名字,她凋落卻彌漫在每個人心中的明亮光芒,平凡而偉大,是許多人對她的形容詞,亦是我對她的最初映像。
她從來都是希望著能盡自己的力量給別人希望,而這一次,她用盡生命最后的懷念,賦予了三個生命重生的希望。
“我們應該好好地向她學習!”所有人都在這么說,可又有幾人,能夠學習她那在生命的盡頭仍心念著“眾”,而不是“一”的勇敢呢?也許還有許多人也在喊著“我也要捐獻器官!”
而最后付諸行動的又有幾人?何玥的父親在她死后也為自己簽下了器官捐獻書,也許這就是思念了,離她最近的人才會發(fā)自內心地為她所渲染,想要追逐著她的腳步,看看她心中那充滿愛的世界。而我們,無數知曉了她的美麗的人們,更好地,便是為她祝福,被她帶來的純凈洗滌,繼而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向她已達成的,“為世”的目標前行。
她的同學曾經講述過一件事,何玥為了給垂病的同學捐款,將身上僅有的十元錢全部掏出,毅然放進捐款箱,十元錢,是她全部的路費。
她說,這沒什么,大不了走路回去。
這份什么,只有對同學的支持與祝福。為此,她愿多走那漫長崎嶇的數里山路,這沒什么,只有對世界人的愛心與幫助,為此,她愿留那些印記于人間。這才是真正的慈善之人,不是賜予,不是施舍,是與人分享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論是多是少,自己永遠是最后。
有人說,生命的質量,取決于自己的選擇,使她的心壓在了每個人心底深處,那一片屬于永久的感動的區(qū)域。
被她所救的索朗旺姆點燃的一百盞酥油燈還仍在亮著光,長長的燈火為她指著方向。。
安息,何玥,花雖逝,依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