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那棵棗樹今年又開了花,但我已經(jīng)來不及想它的果子有多么甜了。
我依稀的記得,棗樹的果子非常非常甜,總是保留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藤葉也總是綠的,茂盛的堆成堆??擅慨斃褷斎フ麑崟r,葉子唰唰的掉了下來,總是落在一臉笑容的姥爺身上。
今年,姥姥家里少了一個人——是姥爺。溫暖的手心換成了寒冰似的墓碑,永遠看不到那個在棗樹下忙碌的身影。
姥爺是疼我的。他們的后院有很多竹子,我總是纏著姥爺讓他幫我砍一些做成弓箭,但這很費時間,每當姥爺做好時我就要走了,那些遺留的弓箭,竟成了不知是姥爺?shù)倪z憾還是我的遺憾。
我記得那天,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天——是我初一第一階段的測試,也是姥爺下葬的那天。
我沒有去。
我選擇了成績。
我沒有哭,沒有讓淚珠在我的臉上放肆。只是夢里常常出現(xiàn)姥爺那張笑臉,和門外的那棵棗樹,他們都在對我笑,肆無忌憚的笑,仿佛是一種解脫,一種釋然。
我又回到了那個回憶的地方,后院的竹子枯萎了,原先翠綠的生機變成了枯黃的萎縮,但棗樹始終綠著,旁邊的幾朵花為它裝飾著什么,明明是清楚的,但猶如霧里賞花一般,看的始終不太真切。
我在對棗樹笑,亦如姥爺當初對我的笑一樣。我呆住了,有些詫異,棗樹是屬于姥爺?shù)模瑢儆谝环蓐P(guān)愛的。棗樹在傳達些什么,那份感覺,是跨越了一些不能跨越的鴻溝才傳遞的。我淡然的微笑,對我不愿相信的事實微笑,但始終是釋然了。
如今,我還是時常想到姥爺,始終會想起那棵棗樹,一直想起姥爺?shù)男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