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說,這個女子總是個良家閨秀,即使他想女人,也不至有求于這個女子。這種事,他滿能夠毫不作孽地輕易了結(jié)它。她過于潔凈了。初見之下,他就把這種事同她區(qū)分開來了。”川端康成在《雪國》中這樣說。
第一次讀川端康成的作品是在初中,當時好奇地捧著姐姐的高中課本看《伊豆的舞女》。高中時又看了好幾遍,這就應(yīng)是我看過的最多遍的課文了。當時我還沒有喜歡上文學(xué),卻喜歡上了那段飄著縷縷悲傷的文字。
《雪國》是在我高三畢業(yè)那個暑假看的。那時剛開始看書,不明白該看些什么書,因為想起了那篇《伊豆的舞女》,所以找來了川端康成的這本《雪國》。
直到此刻,我還記得看完《雪國》后的情緒。那是一股濃濃的惆悵,還有不知所謂的悲傷,整個人恍恍惚惚,難受至極,想撥開心中那片陰霾,卻不明白這份悲傷惆悵從何而來,虛無縹緲的感覺讓人不知所措。可它又確確實實纏繞著我,讓我坐不是,站不是,總覺得失去了什么,追悔什么。
如果說《伊豆的舞女》只是淡淡的悲傷的話,那《雪國》給人帶來的悲涼就要濃厚的多。小說中的人好像都是病態(tài)的,似乎多愁善感到立刻就會去自殺。而在這病態(tài)的感情中,卻又始終透露著兩個字,最吸引我的兩個字:純潔
就像開頭我寫的那段話,“她過于潔凈了。”這是與村上春樹的作品完全不一樣的純潔。你能想象一個妖艷、甚至有些放蕩(當然我不喜歡這樣評價駒子)的舞妓從未與男主人公發(fā)生過那方面的事情。
“她過于潔凈了。初見之下,他就把這種事同她區(qū)分開來了。”
就是這樣,整本書都沒有發(fā)生過。雖然他們兩的舉動是那么親昵,也常常一齊過夜,但最終還是相敬如賓。
過去,我問朋友,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十分十分喜歡,但是卻從來不想與她發(fā)生那方面的事情,覺得這樣做是對她的一種玷污朋友說沒有。我問過幾個朋友,他們要不是嗤之以鼻,就是說我太幼稚。但是,你不覺得這很純潔嗎只是喜歡一個人,完全沒有性上的沖動,這不是愛的更徹底更單純嗎
晚上又看了遍《雪國》。上次那種悲戚的情緒還余音未了,所以我不敢太認真的深入故事??磿倪^程中,一會兒上個廁所,一會兒去隔壁串個門,一會兒吃顆桃子。基本上,我是在這種三心二意中看完小說的。有時候真的很害怕,那種悲傷的情緒是很難消除的,經(jīng)歷多了,漸漸害怕那種情緒。于是乎,漸漸害怕看書。
在這種故意的三心二意下,看完《雪國》后心里只是感嘆:哦,原先是這樣!
我也不明白這樣感嘆的原因,也許是為故事感嘆,也許是為看完故事的自己感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股悲傷就像晚點的列車,雖然會遲到,但永遠都不會不來。于是,我又坐在了電腦前,想著故事里的那個駒子,那個愛的竟似癲狂的舞妓。
駒子的心該有多矛盾不停嚷著走,卻又舍不得挪步,明明熱烈的喜歡島村,親密接觸后卻又護住胸口,還喊著:這是什么玩意,什么玩意。明明想留下來過夜,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可問題是,她有著與這可愛的羞緬完全不符的身份,舞妓。要是別的舞妓,這樣定會讓人覺得虛偽、做作??烧驗樗邱x子,正因為她是舞妓,這份羞緬卻讓人倍加珍惜了。駒子有股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純潔,我從不懷疑。
我一向在想一個問題,島村為什么不把駒子娶回去不是喜歡嗎日本不是能夠去二房嗎為什么島村就不把駒子娶回去一個悲傷的結(jié)局讓杯具更加杯具。雖然小說的最后,他們倆還在一齊看火災(zāi),但是在弦外之音中我明白,島村要離開了,很明顯的要離開了。他都不會悲傷的嗎這一切真的都是“徒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