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市一名高中學生王某放學途中遭遇綁架,當夜十一時左右其中一名綁匪李某神色慌張闖入警察局自首,大喊有鬼并聲稱已將人質(zhì)殺害。當警察被帶到現(xiàn)場時另三名綁匪均已死亡,而人質(zhì)安然無恙,警方懷疑是李某突發(fā)精神疾病將其他三名同伙殺害。目前此案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
“切!”段浩康扔下手中的報紙快步跟上前面修長身形的白衣少年。
“喂!王其。”石頭沒好氣的拍了眼前這個上網(wǎng)還在入迷的鄰居兼同學,都這么晚了網(wǎng)吧居然還這么多人。
王其這才忙里抽空抬眼看清來人:“呀,石頭稀客啊。”
“要死了!你是有前科的人哎,竟然又鬧‘失蹤’你全家都找你找翻天了知道不!虧還有我這樣好的鄰居大半夜出來找你。”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第一個就砍死他,整天給人一種迷迷糊糊的感覺總讓人擔心的家伙。
“咦?”王其這才掏出手機看到好多未接電話:“快是一點了!好快啊還以為才七八點鐘呢。”表情一變再變的難看起來。抓抓本已很凌亂的頭發(fā)選擇先給家人打電話報個平安。
走出網(wǎng)吧的石頭深吸一口氣,真搞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會喜歡呆在烏煙瘴氣、人聲混雜的狹小空間:“快點啦!真是的。”
“好啦!”王其才慢吞吞的結(jié)賬走出,一陣涼風吹過,不禁抖了抖,初秋的夜還蠻冷的。和網(wǎng)吧里簡直是兩個世界,里面不分晝夜的糜亂而外面已是人跡顯少,偶爾一輛車快速駛過。
“你是跟我一起回宿舍還是回家?”
“當然去宿舍,家里好吵。”
“原來你是在躲他們啊。”石頭伸伸懶腰:“整天堵在你家門前說要請你上節(jié)目的那幫人。你就上上看嘛!說不定會火哦!”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那是什么什么靈異節(jié)目,我自己都不信鬼還讓我上節(jié)目說鬼誰信啊”
“說起來確實玄乎,關于他們幫你去的那間鬼屋……”
“鬼屋?!”王其從來沒聽說過哪有一間鬼屋:“只不過是幾間比一般偏僻更偏僻點的破房子罷了,不用這么夸張吧!”人就是這樣,把一件奇怪一點的事加油添醋的越傳越離題。
“我也是從媽媽那問來的,她還不想告訴我呢。”要不是和好友有關才不會問起自己最怕的事情:“以前確實發(fā)生很恐怖事件,在網(wǎng)上都能查到關于那件事的很多報道。”
“這么說還蠻轟動的?”王其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這人腦袋真是一根筋,任換做誰也不會聽到和自己剛經(jīng)歷的恐怖事件有關的事情還不感興趣。
“說來聽聽。”看到石頭的表情王其當然要立刻改變態(tài)度,表示自己還是很關心這件事情的。反正回去需要一段時間。
“聽說以前那件房子的主人得罪了村長被村長趕出村子,沒辦法才在那個地方蓋的房子。以前那是個亂葬崗,住進去不到半年的時間,那一家四口中的兒子就瘋了。老跑到村子里說家里的人其實早都死了,現(xiàn)在的家人都是鬼變得,還老是無故攻擊家里的人。沒有辦法家里人就只好做了個鐵籠子把他鎖起來。直到有天夜里不知怎么的他跑了出來,**之間將爸爸、媽媽、妹妹全部殺死。還自己跑到警察局自首。”石頭一口氣將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憋在心里都有種毛毛的感覺:“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問這種事,很不可思議吧?”
“有什么不可思議的,瘋了的人多得是,而且瘋了自然就會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情。”要不怎么說王其神經(jīng)比較粗,這種事也認為很合理。
“拜托!”石頭可是鼓起十二分勇氣在這樣的深夜,一個不怎么有人經(jīng)過的路上吹著小涼風講起一個自己聽時都毛骨悚然的事件:“最恐怖的是我在網(wǎng)上查到當年的報道。說現(xiàn)場沒有打斗反抗的跡象,都是虐殺!虐殺啊大哥!你說怎么虐殺一人時不驚動其他人?尸檢里說三人尸體都沒有檢查到藥物。他當時只有十四歲啊!”石頭是越說越理不清語言的激動起來,這樣王其都沒有反應?
“是蠻不可思議的……”王其一進那屋子時時感覺很冷,只是認為房子太破可能有什么地方漏風。加上被綁匪嚇得腦袋一片空白,現(xiàn)在回想那里確實很陰森。也可能是聽到這段過去而產(chǎn)生的心理作用。
“嗯……”石頭的骨子里都有滲風的感覺,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雖說他看起來腦子不怎么靈光,還是怕說出來嚇到他。
“說完吧。”怎么說都是鄰居兼同學一起長大的,一看那死樣子就知道心里還有話沒說完。
石頭不語的走了幾步才傳來幽幽的聲音:“你還記得那三個綁匪的死狀嗎?和那家人死的一模一樣。”
王其愣在那里任由涼涼的風吹過耳邊,怎么會不記得?不會有人見過那一幕還能忘記。當那綁匪亮出泛著冷光的刀子時就被嚇昏過去,再醒來時一度確信自己已經(jīng)下了地獄。自己所處的堂屋和兩旁敞著門的臥室里布滿尸塊,被一刀刀剁得粉碎的尸塊或者說是肉泥。血紅的顏色**性的直射入眼球,空氣中彌漫濃的嗆人的血腥味刺激著大腦,這就是地獄!地獄就是這樣!大腦來回處理、反復重復這樣兩句話。墻上噴射狀的血液還在順著墻面往下流淌,王其幾乎都能感覺到血液的淡淡溫熱。他清楚的知道死人的血是不會呈噴射的狀的漸在墻上,所以這些人是活生生被剁碎!
王其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警察趕到自己很有可能就這樣活活嚇死。胸口突然間好難受。
“咦?”石頭繞著王其轉(zhuǎn)了一圈臉色變得土灰:“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好難受……不能呼吸……眼角看到自己的影子,胸膛被一雙手刨開拱出一張丑陋的臉,舌頭伸出怪異的角度**著臉上滴下的黏稠液體,好難受……
耀眼的陽光刺痛剛想睜開的雙眼,丑陋的臉……怪異的舌頭……頭好痛……
“你醒了。”媽媽揚起疲倦的笑容:“嚇死我了,你都睡了兩天了。餓了吧!”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媽媽。”王其叫住要出去拿食物的媽媽:“石頭呢?我是怎么回來的?”
媽媽支支吾吾的半響才開口:“那天你回來誰都不理即直接進房睡了。”
“石頭呢?”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好預感。
“他當晚回去……”媽媽還在猶豫是否告訴他:“就自殺了……”
“自殺???怎么可能?”開玩笑吧!全世界人都有可能自殺但他不可能,他那么膽小那么怕痛:“我去看看!”
“你還是別去了吧,今天他下葬!”所有人都把責任怪在王其身上,說真正的王其早被綁匪殺了,現(xiàn)在這個是不折不扣得魔鬼,他還會殺死更多周圍的人。
“那我更要去了……”不由分說的一陣風跑出去。
已是夜里十點多了,王其只是遠遠的站在能看到石頭靈堂的地方。所有人都不讓他靠近把他轟了出來,口中念念有詞的罵著。只是再想看一眼,說不定棺材躺的不是石頭只是大家在開玩笑,明天在學校他又會遲到被老師罰站,老是說‘你去死’并不是真的讓你去死啊!
該回家了,不能再讓媽媽擔心了。腳步好沉重,從那些趕他的人罵罵咧咧的詞語中知道石頭死的很慘,以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方式自殺。因為燈泡時間過長路燈都發(fā)出昏黃色的光。樓下有一個身影是英子,燈光照在她憔悴的臉上顯出不自然的土灰色。
“英子……”王其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是石頭的女朋友。
“伯母說,石頭最后見的人是你。”英子的臉埋在衣領里,提到石頭時聲音里還帶著哭腔。“我想問問你那時有沒有感覺他有什么不妥?”英子和王其石頭都是在一個學校,她不怎么迷信,也不信王其會有讓人自殺的力量。
“他啊……”好難受……胸口無法呼吸的感覺又來了。不能睡,王其提醒自己那天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么,這次不能……
“你怎么啦?”英子看到他的臉色突然變的難看:“不舒服嗎?”慌亂之中感覺到王其身上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又是這句話?。恳庵鹃_始模糊……影子!又是那無比丑陋的臉舌頭伸出怪異的角度,**著臉上淌下的粘稠液體,但這次是英子的影子。
“你沒有影子!”英子的尖叫聲也無法讓王其清醒……
再次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依舊是媽媽疲憊的臉猛然清醒:“英子呢?英子怎么樣了?”
“媽!”看著媽媽慌忙躲避的眼神,不安籠罩心頭:“是不是英子出事了?”
無論怎樣天亮了,天亮了心中就平靜許多,到夜里那個還會出現(xiàn)嗎?王其下意識的看看影子。
影子不見了!我的影子呢?英子最后說我沒有影子,那和石頭在一起那晚我也沒有影子嗎?那我看到的側(cè)面的影子……是石頭的!影子里拱出的那張……好難受,又來了那種無法呼吸的難受……
白天也會出來嗎?媽媽的影子里拱出那張永遠無法忘記噩夢般的臉,伸出他的舌頭……意識開始模糊。“媽……媽……快逃……”不能睡、不能睡,媽媽……
醒來已不知過了幾天,陽光射不進的厚實窗簾下媽媽的尸體右手還握著刀,**以及左臂被剁的皮連肉、肉連骨碎碎連連的讓人惡心,就這樣自殺嗎?這是自殺?血液蔓延的痕跡已經(jīng)干涸。為什么?答案一定是那間鬼屋!一切不幸都是從那里出來時接二連三的發(fā)生的。
搖搖晃晃的腳步一路不停歇的走那間鬼屋已在眼前,讓人不寒而栗的破屋,門無風自行的亂顫著。即使是暴露在陽光下也有一種陰云籠罩的錯覺。這個時候什么都不怕只有滿心的憤怒!為什么是我!王其毫不猶豫的闖入屋內(nèi),屋內(nèi)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幕幕展現(xiàn)在眼底,王其還是不禁倒退幾步,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屋里的碎尸警察沒有處理嗎?惡臭充斥著所有空間,那些碎肉明顯多了許多墻角的那是……石頭!他也是將自己所能觸及的身體剁碎而死!還有英子放大的瞳孔死死地盯著王其的眼睛!腿在打顫一時沖動的憤怒被眼前的一切瞬間摧毀。還有媽媽!你們在怨我嗎?不是我的錯!腦中的神經(jīng)終于連接在一起閃出兩個字:快逃!迅速的轉(zhuǎn)身,門什么時候關上的?!“不是我的錯!快開門!開門讓我出去!”
“唧~~~唧~~~”讓人極度不舒服的尖銳笑聲傳來。
“你是誰!為什么纏著我!”王其大喊著:“我沒有錯!是你!出來!”死也最起碼要知道為什么。
門毫無預兆的被一道火焰沖開,**的感覺撲面而來。勉強睜開眼睛,門口半依著一名少年,高大的身影遮住一半射進的陽光,展現(xiàn)眼前的是一張俊美的面孔還掛著善意的微笑!這是惡魔?這個惡魔的形象和王其心中想象的呈兩個極端。他一定不是人,人不可能長的像要散發(fā)出光芒來一樣帥氣的臉。
“問我?”那少年輕挑劍眉:“這里本來是亂葬崗陰氣太重加上這房子的主人可能得罪過什么人,被惡意的把房子設計成標準的陰宅格局,相當于一個打開通往幻靈界空間縫隙的法陣,所以就有那么一只幻靈漏了出來。”
“為什么要纏著我?”王其看著那些殘尸碎肉漸漸像畫面一樣隱去。
“你一直只是昏迷而已。”又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一襲白衣,如流風回雪般的絕世容顏,完美組合的臉上水晶一樣清澈深紫色的眸子,這是天國的使者?:“這一切是幻覺,你只是被綁架到這里時被幻靈困住了靈魂無法走出來。”那人伸出如羊脂般細膩纖長的手,背后的陽光被映襯的仿佛天使的光華。
“唧~~~~唧~~~~~”尖銳的笑聲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張丑陋長著膿皰的臉從王其的影子里拱出來伸出舌頭**著臉上流下的粘稠液體……
“還真是惡心的造型。”先出現(xiàn)的少年露出一臉的不屑。
“你是誰~~~~~”幻靈本想現(xiàn)身嚇嚇這些礙事者,但明顯感到此人身上帶著非凡的氣焰。
“段浩康。”簡潔明了的回答。
“沒聽說過~~~~~~唧~~唧~~~”幻靈之中常常也會流傳一些比較厲害的降魔除靈者的名字。
“真是不可原諒。”他的眼中略帶怒氣:“看來你是連我主演的《噬魂》都沒看過就跑來客串的幻靈。”(此句臺詞大可當做沒看見,純屬作者宣傳另一部小說)說著手中火焰暴漲高高躍起掀翻屋頂熊熊火焰傾瀉而下:“那就好好記住吧!神塚代言人——段浩康!”火焰大肆竄起?;渺`在王其腳下的影子里蠕動、尖叫、掙扎。
“還這是不死心。”白衣一把拉過王其摘**上的‘神塚之印’砸在黑影之中。黑影伴著刺耳尖叫聲漸漸消散。
段浩康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翻身躍下:“這么陰的房子在該拆了,走吧!”
王其掙扎幾下才勉強睜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媽媽憔悴的容顏掛著疲憊笑容:“終于醒了,你都睡了四天了……”
伴著接下來那句久違的‘嚇死我了’好安心。暖暖的陽光射進病房照在身上,以后不會了,不會再讓媽媽‘嚇死了’。
“真是太謝謝兩位了。”媽媽連忙向那兩位少年道謝。王其從被警察救出來就一直昏迷,明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檢查不出異樣。一直睡了四天,還好來了這兩位自稱能幫他醒來的年輕人,否則還不知道他要昏迷到什么時候。
這是王其才看到媽媽面前的兩位夢中人。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一直沒松開的纖纖玉手,她的手有一點涼意王其的心中卻很暖:“神塚代言人……”
那人只是莞爾,王其這是才注意到她的笑只是嘴唇在勾起,紫水晶般的瞳孔里一直有一層化不開的冰。全身上下仿佛天人的精雕細琢世上還真有這么美的人??!
“走了。”段浩康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再見。”她抽出手輕輕一揮,在王其的眼中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王其緊隨起身,她好高啊自己一米七零的個子竟比她還矮一點。
“古藤紫光。”紫光的腳步?jīng)]有停歇的意思。
“古藤小姐……我……”至少留個電話什么的。
聽到這里古藤紫光停下腳步看著王其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輕拍王其的雙肩:“下次請稱呼我古藤先生。”其實心里很想揍這個沒腦子的家伙幾下,睜大眼睛在喊。
王其瞬間石化,心中很想扇自己幾巴掌,剛剛相信一見鐘情并下定決心要對‘她’死心塌地癡心永不改,對象竟只是一個長著極度女人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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