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條小巷幾十年了,不寬的巷子兩旁是排得整整齊齊的老房,若是一場小雨后,清一色的碧瓦飛甍,倒有了幾分江南綿軟的詩意來。
待到天晴的時候,不寬的小道里便溢滿了酒香,能把路過的風(fēng)給熏醉。再往里走,跟著愈加濃起來的酒香,拐個角,就能看見擺滿了酒壇子的小院,墨黑的“酒”字好像也喝飽了酒似的圓滾。旁邊是低矮的藤椅,約莫四十歲的老漢,白褂黑褲,壯實(shí)的大肚隨著他的呼吸伸縮,一臉悠然。
“老王,二兩燒酒!
“誒,來嘍!”老王麻利地?fù)沃僖握酒?,勺往壇子里一撈,過了秤,不多不少,二兩剛好。
“起得早啊老王。”
“哪里哪里,習(xí)慣嘍。習(xí)慣嘍!”老王遞了酒,擺擺手,“又給你爹買酒???”
“是啊。”
“真孝順!”
老王在這兒賣了幾十年的酒,整條巷,就數(shù)他的酒最香。老王也以此為榮。
小巷的老屋引來了各地的游客,老王的酒香也給他勾來了不少顧客。也有很多公司想和他合作,老王卻只是擺手。
“合作可以使您擁有大把的錢”那些人盡量用淺顯的語言讓他明白合作的好處,“你還可以用更先進(jìn)的技術(shù)糧跟多的酒,買更好的房子。”
“不用不用,”擺擺手,老王一臉自豪,“俺酒香!”
“好生意不可能永恒,”那些人急了,“你要是合作,我們就會為你大量宣傳,這樣你的客人就不會斷!”
“不怕不怕,俺酒香!”老王仍舊固執(zhí),他覺得,酒香不怕巷子深。
最后那些人惱火了起來,深深的望了老王一眼,悻悻離開了。
后來,沒有人再找老王合作了,只是買老王酒的人卻出奇的少了起來,巷里的人見了老王便像瘟神一樣的躲。老王納悶了:“咋的了這是?”
終于老王還是無意間聽到了:
“大妹子,買酒啊。”
“是啊是啊,”
“唉,說起來也真是氣憤,你倒是說說,著老王平日里挺老實(shí)的樣子,誰知道他背地里還干不正的勾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若不是聽外來的人說,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再喝他那放了香料的酒呢!”
“是啊,這人怎么這樣呢。”
再回到院子,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老王只知道,他怎么可能做哪些不正的事呢?
沒幾天,那些合作者又來找他了。
“怎么樣,是不是生意少了吧,我就說嘛,生意不可能長久,”那些人里滿眼精明的算計的光:“現(xiàn)在好了,考慮一下合作的事吧!”
老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風(fēng)吹得愈烈了,老王的白褂在風(fēng)中嘩嘩的響,顫顫從藤椅上撐起,微微張嘴,他說:
“不用了,俺酒香。”
秋風(fēng)吹散了零星的話語,夕陽下,小巷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