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琴聲憂桑,斷斷續(xù)續(xù)地從一間小破屋種傳出,每一個音符,仿佛都充滿了故事,敘說著他的一切,仔細聆聽,又好像能聽見來自靈魂深處的哭聲,沙啞而又沉重,行人匆匆忙忙地路過小巷,無人在乎彈奏的人是誰。
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屋子里的人好像從來都沒有出來過,然而那悠揚的琴聲卻不曾斷掉,街坊鄰居都非常驚奇,久而久之,也就便習慣了,就當是欣賞音樂會,沒有掛念在心上。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想知道他是誰,大家都認為他是一個怪癖的人,都避而遠之,生怕認識了一個怪人,給自己帶來不幸,只是偶爾有些人聽見琴聲,卻步于門前罷了。
可是,一個人改變了這一切。
那天,風雨交加,雷聲大作,豆大的雨點而傾巢而下,嘩啦啦地擊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片的水花,琴聲與風雨聲交融在一起,仿佛一場隆重的音樂會,鼓手和琴聲默契配合,演奏出動人的歌聲。
一個人飛奔在馬路上,由于雨下的太快了,他沒來得及躲開,便被淋了一身濕,他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不顧再大的雨,只想著能快些回家。
可是他太累了,一個不慎跌倒在地,身體重重地撞擊在地面,身上頓時出現了淤青,他搖搖晃晃地爬起,這時,他聽到了來自小巷中的琴聲,于是便朝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屋檐下,他站在一個破舊的門前,暗暗松了一口氣,起碼可以先避避雨了,等雨過后再離開,他敲了敲門,卻驚奇的發(fā)現,門沒鎖,于是他大步走入,想跟屋主解釋一下原因。
屋里面很暗,甚至伸手不見五指,僅僅能看見房間里面?zhèn)鱽淼奈⑷鯛T光,那光線,很弱…很弱…
“有人嗎。”他喊了一句,琴聲依然沒有停止過,可是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仿佛與外界無關。他吞了口唾液,勇敢地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中年人,他的手靈活地在鋼琴上游動著,鋼琴上放著一支蠟燭,昏黃的光線只能照亮一點點地方,他走了進來,中年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走上前了幾步,驚訝的發(fā)現,那中年人的眼睛是瞎的,可是他的手似乎就是眼睛,可以準確地敲擊在鍵盤上,演奏出動人的樂曲。
他開始傾聽中年人的音樂,不知不覺的,他竟然沉浸在這音樂中了,一股憂傷之感油然而生,仿佛在聽一個人講述著他的一生,過程曲折,偶爾蹦出幾個歡快的音符,隨即又低沉下去。
就這樣,他深深的陷入了音樂中,再看向中年人的時候,眼神已經不同了,跟多的反倒是敬意了,一個發(fā)自內心的尊敬。
也不知多久以后,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意識到自己還在別人家中,連忙睜開眼睛,卻發(fā)現自己躺在馬路上,早上人煙稀少,也沒有人來驚醒他。
他爬起身來,也不顧身上的寒冷,向那中年人的屋子里跑去,卻發(fā)現,那門被鎖上了,但又好像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于是每天回來,他都選擇經過這條街,希望能夠再次聽到中年人的琴聲,可是奇怪的是,在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傳出過琴聲,中年人好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
日復一日,人們淡忘了這一位琴手,忘了那段憂傷的音樂,一切的一切,似乎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又好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小巷中,人群匆忙的來往,但是,好像又少了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