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讀完落落的散文集《不朽》,一本很柔軟的書。
訴說的只不過是些細碎雜事,卻觸及到了我內(nèi)心的柔軟。獨樹一幟的眼光,捕捉我們每個人的最柔軟的角落。堆積在心底已久,無法言喻的心情,無可抑制地爆發(fā)沖擊出來。世上一定有不永恒的,不那么永恒的,就如那名叫熒光粉的物質(zhì)。時間把萬物煮成雨水,澆灌了它們覆蓋舊時的燦爛……我甚至現(xiàn)在才開始懂得,什么為不朽。
不朽,永不磨滅。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算之為不朽吧。身殘志堅的人士算之為不朽吧。打破奧運記錄的運動員們算之為不朽吧。這些不朽,只是一個對于平常人來說的傳奇。我們這些平凡的人們,那些心底最柔軟的心情還有那些物質(zhì),同樣,亦不啻為算是一種不朽。
你不知道,但我想你一定會知道。你的爸爸還有媽媽,他們一直在向你施著最柔軟的法術(shù),讓你幸福的法術(shù),讓你快樂的法術(shù)。然而,他們卻消逝了自己的青春人生,耗盡了靈力。當我們咿呀學(xué)語,哼著四音不全模模糊糊的“歌曲”,他們的臉上鍍滿著笑靨,雖然他們似已疲憊不堪。我們是否看見,他們手忙腳亂的為我們熱著牛奶,卻又要顧及我們的洗澡水是否燒開。當我們的尿布剛被換完,又被我們無所事事地荼毒。他們明明被我們折磨得如此不堪,卻還一直讓我們的眼眸映著他們鐵一般的身軀。我們永遠覺得,他們是最強大的法師。然而,他們才是最需要關(guān)懷柔弱的平凡的人。記憶里早已變得模糊不清,我為多少這樣的偉大的法術(shù)模糊過雙眼。我忽然覺得,那些真正不朽的,這些指尖的記憶不就是么?一直在尋找的不朽傳奇,早就在指尖飄飄落落過多少。
將老師喻成蠟燭,是土得不能再土的話語。然而,內(nèi)心卻是一種風(fēng)起云涌地稱贊敬仰。老師,不朽。蠟燭,不朽。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無論是窘迫的記憶,還是罅隙里倏然粗魯?shù)仃J進來的,太多的一想起來便盈淚睫眶?;蛟S,很多的很多都是些朋友之間嬉耍著的,三五個圍在一起討論著討論那,互相回擊著揶揄的嘲弄聲。然而,現(xiàn)在一切便不復(fù)存在了。自己會努力地抽動著臉部的肌肉,然后只有猛吸的聲音。被認作平淡的往昔在腦海里刷刷而過,內(nèi)心的升騰卻如驚濤駭浪。努力地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翻騰,然,似乎毫無用處。這些,是每個人都擁有的不朽的擁有。
然,這樣就好。指尖飄零的記憶,在內(nèi)心起起落落,無論是滿目瘡痍,還是驀然一笑的記憶,那也是不朽吧。那是平凡人,不!是所有人的不朽。
請你相信,指尖飄零處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