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看來是有與沒有都無所謂的雞毛蒜皮之事,卻是母親的“大事”。
談起這,我總會(huì)想起母親的種種“可笑”的行徑。
姐因升入高三而在學(xué)校補(bǔ)課,所以一到周末母親總要帶饃。姐在電話那頭說她買著吃,母親不用那么麻煩了,每逢這時(shí),母親總會(huì)在電話這頭嘟噥:“你買的饃,里面什么都沒有。吃起來干巴巴的,自家屋里的有豬油,你吃起來也踏實(shí),我不麻煩,嫌吃麻煩,那還有什么不麻煩的?”然后母親聽到姐姐無語時(shí)又咯咯笑起來……
又是周末,辰夜的三點(diǎn)多,星空正繁,可是夜色還是一片漆黑,人們都在熟睡中。我睡的迷迷糊糊,睡夢(mèng)中聽見房里有人,于是一下子沒了睡意,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眼就看見了廚房中母親忙忙碌碌的身影,徑直來到廚房,只見房子溢滿了白氣,母親正忙著蒸饃。“媽,你一大早蒸啥饃?人家還都在睡覺,你起這么早干嗎?”“給你姐蒸些饃,不然你姐下一周就沒吃的了。”“那你昨晚閑著,為什么不蒸,偏要大半夜折騰?”“早上蒸的等帶上去你姐還能吃上熱的!”我無語,母親還“真傻”。
眨眼工夫,又不見了母親的蹤影,抹黑出了門,杏樹上有動(dòng)靜,“媽,你在樹上干什么?”“我給你姐摘幾個(gè)杏子。”“這么黑,你怎能看見,再說杏子都黃過了,黑燈瞎火的,你快下來,我姐沒那么饞!”“你在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姐一個(gè)人在縣上,想吃到那兒找去?”再說你姐在學(xué)校里已經(jīng)一段日子,肯定饞家里的東西了!母親再?zèng)]多說,一手打著電燈,一手顫巍巍的摘著杏子,她用牙咬著塑料袋,摘一個(gè)杏子,頭低下,裝進(jìn)塑料袋,然后雙睜大眼找大的杏子。一次又一次……小塑料袋終于被湊滿了。“小心,別墊壞了,墊軟了就不好吃了……”唉,母親老是把一件小事當(dāng)作“大事”。
星星漸疏了,可母親還在忙著給姐包雞蛋,摘黃瓜,摘西紅柿,似乎要帶光家里的所有東西。
山頭剛剛露出魚肚白,我與母親提著大包小包東西走上了送饃的路,刺骨的寒氣,逼的我連連打噴嚏,母親的臉被刺的粉青粉青,到了目的地,車還沒來,我們只好等,坐在路旁,母親給我講起了她的童年,說著說著,母親黯淡的的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花,母親悔恨自己的家人沒讓自己念書,她說她的一輩子就這么毀了,現(xiàn)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們姐弟三人身上,她再苦再累,她也要把我們?nèi)齻€(gè)扶養(yǎng)成人!寒氣不斷的襲來,可我已感覺不到冷了,因?yàn)槟赣H把愛的火苗傳化給了我,我心里暖暖的……
一年多少個(gè)周末,每個(gè)周末母親都會(huì)如此,唉,我的母親,永遠(yuǎn)都是這樣,我覺得即使一點(diǎn)兒小事,在她心中,都是頭等的大事,正是這種“小事大愛”給了我成長(zhǎng)的力量!